城外的莊子裡,舒清婉坐在湖中間的亭子裡彈琴賞月,好不惬意。祁風清遠遠的看着彈琴的舒清婉,嘴角也不自覺地揚了起來。沒一會,一個下人來報:“公子,宮裡傳話,今夜來找公子叙話。”祁風清收起折扇,蹙起眉頭:“這就要來了嗎?”“你先去準備吧。”祁風清吩咐道。
祁風清依舊遠遠的看着舒清婉,本來想告訴她,後來想了想,還是不要告訴她,就讓皇帝見見真實的她也好。沒一會,一行人趁着夜色來到了祁風清的莊子裡。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皇上。祁風清早早的等在院子裡,恭敬的行禮:“參見皇上。”皇上扶起祁風清:“你我之間,何須如此,這裡不是皇宮,不必多禮。”
祁風清笑了笑,沒有多言,領着皇帝來到了舒清婉賞月的湖邊。皇帝遠遠的看着月下彈琴的舒清婉,一時恍惚,仿佛看到了當年和舒承天夫婦月下暢飲的場景。“恍如昨日,卻已隔春秋。”皇帝喃喃的說道。祁風清看了看皇帝,分不清此時的他是真心還是假意。
“那便是承天的孩子嗎?”皇帝小聲的問道。“正是。”祁風清恭敬的回答道。皇上滿意的點了點頭:“聽這琴聲,悠揚婉轉,讓人神遊山水啊。”祁風清笑着說道:“隻不過是胡亂彈的一些樂章罷了。”皇上點了點頭,遣散了所有的侍衛,跟着祁風清來到了湖中的亭子裡。舒清婉一曲彈罷,泡茶的水也剛剛燒好了。祁風清提起茶壺,看了看舒清婉:“婉兒,有貴客到。”
舒清婉回頭看到了皇上,立馬起身下跪:“民女參見皇上。”皇上擡了擡手:“起來吧。”舒清婉用眼神責問祁風清,她雖早就知道皇帝今夜要來,卻不知道此刻便來了。祁風清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避開了舒清婉的眼神責問。皇帝看了看舒清婉和祁風清,笑着說道:“看來,朕不該來此?”舒清婉立馬颔首道:“皇上哪裡的話,隻是,民女不知皇上要來,未曾好好的梳洗打扮,以如此粗陋之狀,面見天顔,實在是罪該萬死。”
皇帝哈哈大笑:“你瞧瞧這伶牙俐齒的模樣,簡直和她娘一模一樣。”祁風清給皇上泡好茶,請皇上上座。皇上走過去,款款的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此茶倒是分外香甜。”舒清婉解釋道:“回皇上,民女雖愛茶的香味,卻不愛茶的苦澀,便在裡面加了些花蜜,便會香甜些。”皇上看着舒清婉,雖然也很緊張,但是卻思路清晰,應對自如。比起白天見的那個舒氏之女,眼前的舒氏之女,更勝許多。
“都坐下說話吧。今日朕是微服出巡,便不要過于拘束了。”皇上招呼着兩個人坐下。舒清婉見祁風清坐下了,便也跟着坐下了。皇上看了看舒清婉:“仔細一看,你與你父母頗為相似啊。”舒清婉尴尬的笑了笑:“皇上這是睹女思父了吧。”皇上又哈哈大笑起來:“好一個睹女思父。”祁風清看了看舒清婉,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父母一切可好嗎?”皇上關切的問道。舒清婉看了看祁風清,然後無奈的說道:“我離開父母多時,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最後一次見面時,倒是都還康健。”舒清婉心中暗暗想道:“何止康健,怕是已經為我添了弟弟妹妹了。”皇上歎了口氣,有些惆怅:“昔日刎頸之交,一别多年,如今卻隻能從别人口中得知他們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