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雖然武功高強,可我朝開國以來,女子多以琴棋書畫為主。我認為這女子嘛,還是以柔為美。”一位老者開口說道。聲音雖不大,卻剛好讓在場的人都聽到了。舒清婉皺着眉,面露不悅:“這老匹夫,這話一出,蕭梧不好反駁,必得有人為蕭梧辯駁才是。”
“這話我不贊同。”沒想到,率先開口的,竟是皇後。“世間男子,或文或武,更有甚者,文武雙全。但,無論如何比較,也說不出誰更好。武者以為武将好,征戰沙場,精忠報國。文者以為文官好,為國謀劃,殚精竭慮。”皇後看了看郡主繼續說道。“因此,我以為,女子也可剛可柔,或也可剛柔并濟。此幾種,皆為女子之美。”皇後說完,宴席上開始竊竊私語,讨論着女子之美。
“既然如此,今日不妨就女子之美,辯駁一番,諸位皆可暢所欲言,朕為大家做個評判。”皇帝見大家讨論的熱烈,便提議道。“既如此,那老臣便得罪了。皇後娘娘剛剛說,女子可剛可柔,或剛柔并濟,此話雖有道理,但卻無實際作用。男子習武,可征戰沙場,保家衛國。習文,可助皇上治理天下。可這女子,習武又如何?習文又如何?終究不過嫁做他人婦,深居閨帷。因此,老臣以為,女子還是要恪守本分,為夫家開枝散葉方為正途。”
皇後笑了笑:“照你所說,女子降生隻為繁衍生息,那又何必學習女則女訓,何必識文斷字,何必研習琴棋書畫,隻顧得一個好生養的身子便罷了。”又一個官員說道:“皇後娘娘此言差矣。女子既要嫁做人婦,終歸得能與郎君說的上話。若是大字不識,生活豈不寡淡無趣?”皇後笑了笑:“是了。終究是要與郎君說的上話才行。可郎君都是習文之人嗎?郎君便沒有習武之人嗎?反言之,習文之郎君,必得喜歡柔弱之女子嗎?習武之郎君,必得喜歡剛硬之女子嗎?男子習文習武,各有其用,女子或剛或柔,各有其美。”
皇後此話一出,在場的衆人也不知如何應答了。“不愧是皇後,滿朝文武官員,竟比不過他們口中的閨帷女子。”舒清婉小聲的說道。祁風清低聲說道:“皇後可是師從大家,是衆多學子之典範。”舒清婉心中不禁佩服起這位皇後來了。“自此後,怕也是衆多女子心中之典範了。”舒清婉小聲的說道。
“皇後娘娘所說雖有道理,可如郡主這般武藝高強,卻毫無用武之地啊。”見大道理說不過皇後,一位官員便開始針對蕭梧了。皇後思量了片刻:“為何無用?郡主将來是要輔佐君王之人,即可保衛自身,讓君王無後顧之憂,又可在關鍵時刻保衛君王。以後繁衍子嗣,也可教後嗣們習武。一舉多得,為何無用?”
皇後連連發問,那官員也無話可說。“既然皇後娘娘說,以後郡主要輔佐君王,那便不能隻有着這一身武藝了。君王日理萬機,身邊若無一個說心裡話之人,豈不煩悶?且不說通不通詩書,琴棋書畫,總要精通才行。”一個官員一針見血。确實,若是要按照一國之後的标準來看,蕭梧确實有很多不足之處。皇後一時也想不到如何辯駁。
此時,蕭梧開口道:“我聽諸位講了許多,受益良多,琴棋書畫不敢說精通,倒也知曉一些。”蕭梧看了看周圍,開口說道:“我看這幾根柱子分外素雅,正适合刻畫一番,不如,我刻幾幅畫,供諸位品鑒。”說罷,蕭梧走到皇帝面前,行禮道:“皇上,可否借殿中短劍一用?”皇帝看了看身後的短劍,示意劉譽拿給蕭梧。“拿去拿去,朕還從未親眼見過在柱子上刻畫的。快讓朕瞧瞧。”皇帝一臉期待的看着蕭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