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博濤按照舒清婉給的錦囊,先是上書,暫緩娶正妃之事,若側妃生下男孩,便立側妃為正妃。奏折中将側室扶正的好處一一羅列。皇帝細細考慮之後,覺得常博濤說的也有道理。側妃如今懷着的,是常博濤唯一的孩子,還有幾個月就要生産了,若是正妃進門,這個孩子就未必能生下來了。若是側妃生下女孩,再娶正妃也是名正言順。
皇帝應允之後,常博濤又上書自請去軍營練兵。“如今邊疆局勢緊張,戰事一觸即發,兒臣願去兵營操練兵馬,若是開戰,孩兒願帶兵前往邊關打仗。”常博濤言辭懇切,倒也合了皇帝的心意。皇帝一直知道常博濤是打仗的好材料,隻是自己的孩子,多少有些舍不得,可如今孩子自己提出要去練兵,皇帝也隻得應允。
舒清婉派人送了許多兵書給常博濤,并附了一張紙條:熟讀,牢記,活用。常博濤自收到書的那日起,便每天都在認真的研讀兵書。
“婉兒,你為何要對常博濤這麼好?”蕭梧有些不解的問道。“他有将帥之才,卻被他母妃困住,如今,該讓他去施展抱負。”舒清婉看着窗外,淡淡的說道。“婉兒,你???”蕭梧欲言又止。舒清婉歎了一口氣道:“我不是對他心軟。常博濤這人,從小過得太順遂了,沒有經曆過苦痛,自然就随心所欲了些。将他送到戰場上去,看看這人間的煉獄,對他來說也是好事。”
蕭梧搖了搖頭:“戰場上刀劍無眼,還不知他能否活到那一日。”舒清婉将滋補的湯藥喝完,擦了擦嘴道:“我能幫他的隻有這麼多了,以後就得靠他自己了。”
這一日,葉丹愈在為舒清婉把脈。“如何了?”祁風清坐在邊上,有些着急。“臨盆之期将近,要找機會外出才行。”葉丹愈把完脈說道。祁風清如今已經能行走了,雖然臉色還不太好,但是身子好了許多。舒清婉的肚子也遮掩不住了。
“這天底下,哪裡還有皇帝看不到的地方。”舒清婉有些無奈的說道。祁風清思索了片刻:“還真有。”葉丹愈和舒清婉都有些驚訝:“哪兒?”祁風清看着風婉琴說道:“有一位老先生,擅長制琴,他住的那個莊子,皇帝絕對不會派人監視。”
舒清婉有些不解:“為何?”祁風清笑了笑道:“那是我太爺爺。”“太爺爺?!”葉丹愈和舒清婉全都震驚了。“你那太爺爺莫不是個老妖怪嗎?”葉丹愈難以置信。祁風清笑了笑:“初見時,我也是這麼叫他的。”舒清婉摸着肚子說道:“為何從不曾聽兄長說起過這位太爺爺。”
祁風清搖了搖頭:“太爺爺的牌位都擺在宗廟裡了,如何能說出他的身份?”舒清婉看了看自己的風婉琴:“看來,我這琴要遭殃了。”祁風清無奈的歎息道:“這琴是我精心繪制,太爺爺親手雕刻的,我比你更舍不得。”
過了幾日,祁風清帶着舒清婉外出遊湖。舒清婉全身遮的嚴嚴實實,還戴了一頂大大的帷帽,倒也看不出她身懷有孕。遊湖途中,抱琴的婢女連人帶琴全部落入湖中。人是救上來了,琴卻沉入湖底,無迹可尋。
祁風清為了寬慰舒清婉,便前去找老先生再制一把風婉琴。老先生知道後,自然是不肯。“先生,不如我将我那妹妹叫來,為先生演奏一曲,先生再定奪如何?”祁風清恭敬的行禮道。老先生看了看祁風清,便知道這小子沒打什麼好主意。“好啊,叫來我看看。”老先生将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