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的戰事維持了一段時日,沒有赢也沒有輸。皇帝的身子也是每況愈下,近日連藥都喂不進去了。“葉神醫,這究竟是為何啊?”皇後坐在皇帝床邊,手裡端着藥,淚眼婆娑。葉丹愈歎了口氣道:“回皇後的話,皇上實則是中了毒,還是外邦之毒,這毒精心調制,我實在是想不到什麼解毒之法。”
皇後一驚,藥碗落地,碎渣和藥湯撒的到處都是。“毒?”皇後伸出手,拉着皇帝的手:“如今這局勢,皇上又是這般模樣,叫我怎麼辦好啊。”葉丹愈回禀道:“皇後還是要早做打算,皇上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皇後坐在塌邊,哭了一會,随後便定定的發呆。突然,皇後開口道:“劉譽,你去将那流葉國和寒舞國送來的女子,通通下獄,若是皇上出了萬一,便叫她們陪葬。”劉譽領了命:“是。”便匆匆離去了。
“葉神醫,可有法子讓皇上清醒片刻?”皇後試探的問道。“有是有的,隻是怕是清醒了,也是無用的。”葉丹愈如實回答。“無妨,你便做吧。”皇後看着皇帝,既心疼又難過。“好。”葉丹愈施了針,皇帝便慢慢轉醒。
“皇上。”皇後見皇帝醒來,輕輕的喚了一聲。皇帝看了看周圍,看了看皇後:“朕這是怎麼了?”皇後隻是哭,并不說話。葉丹愈如實禀報:“皇上,你已中毒頗深,怕是,怕是。”葉丹愈也不敢往下說了,皇帝明白了,淡淡一笑:“看來,有些事,朕得早做安排了。”
“你去将永壽郡主叫來,朕想見見她。”皇帝吩咐葉丹愈道。“是。”葉丹愈知道皇帝這是支開他,有話要對皇後說,便識趣的離開了。皇帝拉着皇後的手說道:“皇後,辛苦你了,獨力支撐了這麼久。”皇後擦了擦淚:“皇上莫要這樣說,這都是我的本分。”
“你附耳過來。”皇帝對着皇後說道。皇後趴在皇帝胸口,認真聽着皇帝的話。“朕說的這些,你都要牢牢記住,琅玕國的未來,就托付給你了。”皇帝極其虛弱的說道。“是,妾定不負皇上所托。”皇後抽泣着說道。“去吧。”皇帝給皇後一個安撫的笑容,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皇上,你等着妾,妾很快回來。”
皇後走到殿外,看了看舒清婉,冷淡道:“皇上想見見你,你便去陪皇上說說話吧。”舒清婉恭敬行禮:“是。”說着,舒清婉獨自一人走進了皇帝的寝殿。“參見皇上。”舒清婉走到皇帝的榻前,恭敬的行禮。“坐吧。”皇帝看着舒清婉,有些開心。
舒清婉自己端了一張闆凳,坐在皇帝的榻前。“婉兒,你是不是還在恨我?”皇帝柔聲問道。“不敢,皇上乃天子,我一介女流,如何能怨恨皇上。”舒清婉淡淡道。“說這話,便是還在恨朕了。”皇帝閉着眼,歎息道。舒清婉瞧着皇上,認真的問道:“皇上,若是我父親不曾隐退,你可會留他一命?”
皇帝笑了笑:“誰知道呢,朕雖信你父親,可若是有誰挑唆,說不定,朕也會對你父親起殺心吧。”舒清婉低着頭沉默了一會:“是了,站在帝王的角度上,皇上的想法是沒錯的。隻是,我與皇上立場不同。我父親為了皇上丢了半條命,卻得不到皇上的信任,未免有些涼薄。”
皇帝笑了:“你能如此想,朕已經很欣慰了。自古帝王便是這樣,一切都要以國為重,其餘事情,都得放在一邊。朕自問不是什麼好人,但也能算得上是一位好皇帝了。”舒清婉點頭:“是,我也覺得,皇上是位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