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臣振振有詞道:“史書記載,凡女子幹政,必緻外戚亂朝,本末倒置,江山覆滅。”舒清婉點頭稱是:“确實如此。”那大臣還在疑惑,舒清婉繼續說道:“可這與我有什麼關系?”
“方才大人也說了,女子幹政,外戚亂朝。可這說的,是後宮女子,與我一個前朝女子有什麼關系?我并不是皇上的後宮妃嫔,我站在此處也不是幹政,而是參政議政,我是舒甯王,是大将軍,是堂堂正正的前朝官員。”
舒清婉瞧着那大臣說道:“敢問大人,前朝官員,史書記載,可有亂朝之人?”那大臣回道:“自是有的。”舒清婉繼續問道:“那史書記載,前朝亂政官員,可有女子?”
那大臣冷哼道:“史書上可沒有你這般無君無父的女子。”舒清婉搖頭:“大人此言差矣。我今日立于這朝堂,可不是因為無君無父。”
“我今日立于這朝堂,正是因為我心懷天下,立志要忠君報國。大人與其在這裡指責我不該立于朝堂,不如細細想想,我為何立于朝堂。”
那大臣沉默不語,殿上衆人也隻敢竊竊私語,并無人出來說話。舒清婉繼續說道:“數年前,外敵來犯,我琅玕國危機四伏,搖搖欲墜。想必滿朝官員,皆還記得當時的情形吧?”
“當時朝中有奸細,謀害先皇,勾結外敵,欲取皇位。可風雨飄搖時,朝中有幾人站出來平内亂禦外敵?嚴将軍一家死的死,傷的傷,連衆位皇子都傷殘了。最後,是皇後出征,掃除外敵,重鑄邊境防線。”
舒清婉頓了頓:“連我也是因為那次禍亂,才被人俘虜,忍辱偷生。若不是我帶回攝政王和契書,隻怕如今我琅玕國又陷入苦戰之中。”
“赤麗國面上與我國交好,可實際上卻暗中支持周邊小國與我國的戰事,企圖削弱我國兵力,最後再來緻命一擊。當時那場仗若是不勝,現在琅玕國在不在都未可知了。”
“如此危急存亡的時刻,各位大人又在做什麼呢?”舒清婉眼神淩厲,掃視衆人。“想必都龜縮在家中,明哲保身吧?”舒清婉冷冷道。
那大臣被說的氣急了:“你這女子,實在是無禮,我等一介文官,在那時又有什麼辦法?縱使想披挂出征,怕也不過是白白犧牲罷了。”
舒清婉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說到底,不過是怕死罷了。”那大臣被噎住:“你,你,你!”舒清婉冷笑道:“我不過是一介弱女子,與你們這幫文官比起來,豈不是更無用?可我卻敢隻身趕赴前線,與敵人厮殺,雖沒有打赢,卻也拖延了些時間,不至于邊境被破。”
“你們确實都是文官,可既是文官,想必史書兵法讀的不少吧。行軍打仗,若是有些武力自然是好,若是沒有武力,能調兵遣将,活用兵法也是能打赢的。”
“可你們呢?龜縮在家中,等着邊境戰事結束。若是赢了,你們再站出來提議封賞誰,處罰誰。若是輸了,無論誰坐了這皇位,你們都是能活下去的,是也不是?”舒清婉語氣拔高,帶着些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