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博風走到常博宏身邊坐下,喝了口茶道:“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婉兒時,她打傷了村長家的孩子,那村長一家正在她家中尋事。她被村長推搡在地,楚楚可憐。”
常博宏眼睛放光:“哦?這村長如此厲害?竟能推倒婉兒?”常博風笑了起來:“連你都知道婉兒是裝的,可我當時瞧見她那模樣,竟未有半分懷疑,隻是覺得擔心。”
常博宏瞧了眼常博風:“六哥你這是關心則亂。”常博風歎了口氣:“哎,是啊。當時父皇密旨叫我去接近婉兒,尋機帶回都城。我心中不願,可又違抗不得,隻能去了。”
“都城何其複雜,我知道若是将婉兒帶回都城,她必是九死一生。所以未見她時,我心中已經愧疚萬分。”常博風說着,陷入了沉默。
常博宏輕拍常博風的肩膀:“六哥,當初之事,你也是多有無奈,不必過于自責了。”常博風笑了笑:“當初,婉兒也說過這樣的話,她叫我不要自責,不要自棄,無論遇到何事都要盡全力活下去。”
常博宏點了點頭:“嗯,婉兒心志之堅,我也自歎不如。”常博風看着常博宏說道:“你隻瞧着婉兒聰明堅韌,卻不知婉兒也有害怕怯懦之時。我至今仍記得她躲在我懷中哭泣的模樣,真真叫人心疼。”
常博宏低下頭,腦中閃過池玟佳說過的話:“我記得玟佳曾與我說過,她說婉兒才是最無奈之人。”常博風點頭:“婉兒出生鄉野,天性自由,若不是父王疑心,她也不會卷入這是非中來。”
常博宏歎息道:“哎,本是天地之間一逍遙人兒,如今卻困在這方寸之間。”常博風笑了:“你可别這麼說,婉兒不是那矯情之人,說不定,她還樂在其中呢。”
常博宏思索片刻,點頭道:“也是,她啊,總是像那清晨的太陽一般,朝氣蓬勃。”“不與你多說了,我還得快些準備,不然大婚那日定是手忙腳亂的了。”說完,常博風便又開始忙碌起來。
而舒清婉這邊,絲毫沒有擔心大婚事宜,整日裡跟着蕭梧學習兵法,舞刀弄槍的。“婉兒,你婚事将近,倒不見你擔心。”蕭梧和舒清婉剛剛練完拳,正坐在亭子裡喝茶。
“擔心什麼?”舒清婉看着兵書,随口回道。蕭梧一把奪過兵書,有些生氣道:“你倒真是不把你的婚事放在心上。”舒清婉讪讪笑着:“梧姐姐莫生氣,我倒不是不放在心上,隻是,王府裡都是你和皇上在打點修繕,我也插不上手。”
“至于大婚,我瞧着風瑞王準備的極好,我也沒什麼可操心的了。”舒清婉如實說道。“你便一點都不擔憂嗎?”蕭梧瞧着舒清婉,認真問道。
“擔憂自然是有的。”舒清婉臉色凝重。蕭梧認真道:“說來聽聽。”舒清婉喝了口茶說道:“大婚之後,定會有人再起口舌之争,逼我歸宅。”蕭梧點頭:“這我想到了。”
舒清婉擔憂道:“我若是不抓緊時間多多操練,隻怕對付不了他們。”蕭梧猶豫了片刻說道:“那常博風呢?”舒清婉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住了;“梧姐姐的意思是?”
蕭梧笑道:“看來你确實沒想過。”舒清婉不解:“想什麼?”蕭梧臉上帶笑:“你啊你,雖說這不是你第一次成婚,但好歹這一次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大婚,你都不期待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