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杜甫的《春夜喜雨》,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随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何為潤物?”
“就是...就是...就是澆水。”
“既是澆水,為何會無聲?”
“......”虎子小朋友開始撓頭。對哦,為何澆水沒有聲音呢?
“因為杜甫描述的是細雨,也就是小雨,毛毛雨。淋在身上,衣服不會一下子就濕,澆在田裡,自然也沒有聲響。而這樣的雨,盡管不大,下了一整夜,也能夠澆灌莊稼,有利于收成。”
“那若是現在的大雨呢?”
“若是現在的大雨,刮風打雷的,澆在地裡,自然是有聲啦。”夕瑤很自然地掀開簾子一角,想要讓虎子聽聽窗外的雨聲,卻發現,她們被帶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馬車漸停,車夫打開車門,昏暗的車廂内隻看到車夫手裡亮閃閃的匕首,在他們面前晃悠着。
“下車。”
夕瑤和紫草對視了一眼,莫不是碰到打劫的了?
借着下車的機會,夕瑤環伺了一下周圍。
這是個僻巷,巷子兩旁的似乎也看不到什麼人家,隻依稀能看到幾間似乎是荒廢了的房子。下着傾盆大雨,路上行人也見不到一個。若這會兒她們扯開嗓子叫喚,怕是也無人來救。
等她們三個下了車後,夕瑤看到巷尾也走來了兩個類似打扮,手裡持刀的歹人。
這下難辦了,夕瑤心裡暗道。
“兩位小娘子,出門在外可是真不當心啊,這大下雨天的,身上的珠寶首飾叫水淋濕了可不好,不如交予我們兄弟保管。”
好漢不吃眼前虧。
夕瑤慢吞吞的除下耳墜子,大腦卻光速想着脫困之法。
後巷裡過來的是兩個流裡流氣的男人,約四十出頭的樣子,不說多強壯吧,但是硬碰硬肯定是打不過。
“動作快點兒,東西放馬車踏闆上。” 車夫又吆喝着。
借着放東西的機會,夕瑤用餘光瞟了那個車夫,年紀和那兩人差不多,但是眼窩深陷,眼下已經有了烏青。回憶剛剛看到握刀的手,蒼白,輕微顫抖,手背皮膚松弛,在昏暗的車廂内也能看到手背明顯的疤痕。
“這麼漂亮的小娘子,孤身上路豈不是危險,不如陪我們兄弟幾個快活快活,啊......” 車夫見對方是年輕輕的姑娘,不由得發出□□,邊語言上調戲她們,邊伸手取她們放下的首飾。
眼見着車夫放松警惕,夕瑤猛地一手抓住他拿刀的手,另一手摸出簪子,找準了位置,用力刺向他手臂内側。
車夫原本的注意力都在左手拿着的首飾上,右手的刀隻是虛晃着。這一下,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右手一陣劇痛,緊接着從手指傳來劇烈的酥麻感,整隻手仿佛瞬間失去了力氣,連刀都握不住了。
紫草和虎子被眼前的情況震驚,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隻聽到夕瑤大聲喊道,“快跑!”,同時又果斷拔出簪子,用力紮向車夫另一側肩膀的前側。車夫在捂着一隻手傷口的時候,另一隻手也瞬間沒了力氣。
還是虎子反應快,看如此情況,拉着身邊的紫草就往巷口跑,邊跑邊喊,“快,我們去巷口喊人......”
巷尾走來的兩個歹人聽到了同伴叫喚,急忙往前趕,隻看到同伴雙手被卸了力氣,夕瑤正用簪子頂着他的脖子。
“姑娘,有話好說麼,我們兄弟不過是求财。”
“是啊是啊,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姑娘,還望姑娘寬宥則個,不要傷我兄弟性命。”
兩人連連欠着身求饒。
夕瑤原也沒想傷人性命,紮傷車夫本就是為了自保。見狀,緊張情緒減緩了不少,拉着車夫,慢慢往巷口走去。
因她是背着走的,邊走還邊回頭看路,錯過了幾個歹人眼中閃過的精光。
隻見那車夫呼呼喊痛,抱着胳膊蹲了下去,夕瑤一分神,另一個歹人手裡的刀就劈了下來。
隻見眼前刀光一閃,夕瑤本能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