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反正我倆的差事就是把翠珠安全送到家。橫豎後面的就是别人家的事情了,我們也不好多說什麼。回去了我且把這個事回了夫人,不過估計夫人也就是惋惜一下。”
兩人一路聊着,卻想不到,等夫人有空聽到這回禀,已經是晚飯過後了。
夕瑤原本想着,趁着爹爹這兩日還沒出面清算安濟坊,她剛好回來陪母親住幾天,回了杭州這麼多天,她陪母親的日子還沒有幾日呢。另外,聽說虎子進學堂了,也不知道上課情況怎麼樣,正好可以回來看看。所以前腳翠珠被送出了門,後腳她就溜回家了。
可是到了家,剛和母親坐下,還沒說上幾句話呢,二門的婆子來禀,說是杭州府衙的通判王大人的夫人遞來拜帖,說是想要拜訪唐夫人和小姐。母女倆一個對視,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驚訝。
“自打老爺稱病以後,杭州府裡是有這麼一批人說是要來探病,但是都被我們謝絕了,之後就再無人上門了,今兒是吹了什麼風?”
夕瑤手裡正拿過一塊王媽媽特意為她做的綠豆酥,咬了一口,好吃得眯起眼睛,嗯,還是家裡的東西味道好啊。聽母親這麼一說,夕瑤随口答道,“什麼風不知道,但指定不是好風。”
唐母想了想,也是,換人來,“送拜帖的人還在門上嗎?可有說别的?”
婆子回道,“送拜帖來的,好像是王家娘子的貼身嬷嬷,挺客氣,倒是沒說什麼。哦,對了,對方問,老爺的身子如何了,大約何時能去安濟坊就職,說大夥兒都盼着他來呢。”
“這不是好笑麼,”夕瑤嘴裡咬着半塊綠豆酥,有些口齒不清,“安濟坊那裡一堆破事,這爛攤子且難收拾呢,居然說盼着爹爹上任。這一上任,可不就都露餡兒了麼。”
唐母想想也是,“估計是人家的客套話吧,”扭身吩咐婆子,“你去回了吧,就說老爺的身子可能還要将養一陣子呢,謝謝他們關心。”
處理完這事兒,母女兩人說起了貼心話。
剛說沒兩句,二門的婆子又來了,“夫人,門上同知大人的夫人遞來拜帖。”
“好家夥,剛剛來的是通判大人的夫人,這會兒來的是同知大人的夫人,這一會兒工夫,杭州知府左膀右臂的家眷可都送來拜帖了。”夕瑤心中暗暗有了一些猜測。
之前,她問過爹爹,什麼時候去接手安濟坊,爹爹說莫急,等到了時候,自然會有人來請。眼下,莫不是時機到了?她當時就斷定爹爹是做了一些安排,可究竟是什麼呢?她磨了爹爹好些時候,爹爹都不肯說。
唐母把玩着手中的拜帖,心裡也在打轉,這一個一個的,今兒怎麼都來了。
自然,見面是不能見面的,不然見了同知大人的夫人,回頭通判大人這邊不好交代了。依舊吩咐門上,說唐老爺身子還未完全康複,家裡女眷也暫時不見客,以免過了病氣去。客客氣氣将人回了。
見打發了上門求見的夫人們,夕瑤和母親打趣道,“阿娘,你說這通判大人和同州大人的夫人來遞了拜帖,後頭會不會什麼經曆大人,照磨大人,司獄大人的夫人也都跟着來拜會啊?搞不好,回頭知府大人的夫人也得來呢?”
那一頭,知府大人的夫人,在屋子裡大大地打了個噴嚏。
經曆(正八品):負責處理府屬各事務。
照磨(從九品):負責協助處理府内文書事務。
司獄(從九品):負責管理府内的司法事務,如錄囚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