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之人聽了聲,不免驚訝,實在是西北并沒有幾位縣主,有也隻有一位,如今自家大人說的貴人,這裡面又自稱是縣主,怕是八九不離十,倒是恭敬了幾分,安心在門口候着。
而喜娘拖了半盞茶的功夫,也并沒有聽着店裡有什麼動靜,想來邢莊他們怕是已經被控制住了,但此時自身且難保,便也不多想。
便帶着東兒開了門,那掌櫃的見着門從裡面打開,瞧着是個公子模樣的人物,知是拌了裝,但還是忍不住瞧了兩眼,态度倒是恭敬。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縣主恕罪!”
喜娘并未回答,而是問道:“你家大人倒是好手段,走吧,另外讓你們的人别傷了我的人。”
“縣主請放心,我們東家并無惡意。”
說着便引着路,将人帶到了客棧三樓的雅間。
那掌櫃的停在一件房門前,敲了敲門,輕聲說道:“東家,客人帶來了。“
隻聽裡面傳來威嚴的聲音“進來”。
掌櫃的打開門,說道“縣主請。”
東兒也要跟進去時,卻被他攔了下來,喜娘示意其安心。
進了門,隻見一位華服男子坐在廳中,年紀約摸四十上下,把玩着手中的茶具,見喜娘進來,說道:“晉甯縣主好膽色,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請坐。”
喜娘随意坐下,說道:“不知如何稱呼?”
“原來是本官多慮了,原以為縣主寄居東來客棧,是早打聽了我這背後之人,本官姓洪,便是縣主想要尋的那位。”
喜娘聽了後便知道眼前這位便是“傳說”中的那位指揮使洪大人,便笑道:“原來是洪大人,久聞大名!”
然後廳中陷入短暫的沉默,喜娘并不急着說話,眼前這人雖看着年輕,但她知道這位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兒,秉着少說少錯的原則,喜娘顧自喝起了茶,任對面的人打量。
“倒是沒想到,傳說中以一人之力左右西北戰局的晉甯縣主,竟是這般。”
“哦,不知小女子在大人眼裡是哪般人?”
那洪大人淺笑兩聲,并沒有回答,而是開宗明義地問道:“昨日本官得了消息,稱縣主帶了一物,于我西北數萬軍隊有益,或可解西北苦寒?”
“洪大人消息如此靈通,就不怕下面的人知道了,有異心?”
“縣主又怎麼那些人不知道呢?”
若說這言語上的官司,喜娘自論是敵不過這些個文官武将,不過瞧着這位洪大人,怕也是看上了自己的鴨絨被服,便沉下心來。
“東西,想必洪大人已經看過了,覺得如何?小女子說到底不過一介商戶,得了朝廷看中,封了縣主,到底抵不過心底的小算盤,所以大人開口前可要想好了這價兒。”
那洪大人聽後笑道:“已經是多少年沒有人敢跟本官這般說話,縣主之勇,可敵三軍。”
“當不得大人如此誇獎,若果真要說,還得是大人心懷家國天下,想來是斷不會因為小小的銀子,放棄這般奇物。”
“你想要什麼?”
“本縣主要的不多,一個商署司的名額,和一份三關城的庇護。”
洪大人聽了暗自點頭,說來若隻有這兩樣确實并不算多,隻不過眼前之人背後的意圖是什麼,且不好說。
“大人并不用急着回答我,本縣主原也沒想到這東來客棧背後竟是大人的手筆,說來也是咱們的緣分,大人慢慢考慮,如今即将九月,十月之前且來得及,隻若想冬季來臨之前,讓西北三軍穿上這鴨絨被服,怕是還得大人早些定奪。”
那洪大人聽後陷入沉思,而喜娘見狀也不再打擾,起身告辭。
走到門前,喜娘像是剛想起來似的,回身說了一路:“倒是有件事忘了說,此物如今怕是已經呈到了聖上跟前。”
說完便推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