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此事自然要上報朝廷,當然仍是向朝廷要銀子,隻禦筆之下依舊無銀子批下。
等天水府的運河開挖完成,已經到了七月中旬,之所以時間這般快,乃是因為前路經驗,加上天水府借調了相鄰兩城的勞工。
西北三城貫穿一通,晉水河成了新帝繼位以後的第一大工程,被寫進了大康國史之中。
三城的知府得到了朝廷的嘉獎,至少吏部考核上會記上一筆,隻是讓衆人沒想到的是上京竟派了巡撫下來,說是要視察運河情況。
徐知府便請了喜娘去了府裡,商量此事。
喜娘從徐知府那裡得到消息後,并未多言,運河的開挖朝廷沒撥下一兩銀子,最開始的銀糧都是她捐出去的,後來是衆商家見着光景才又投了不少,加上以工代赈,給百姓們提供了吃飽飯的機會,這運河才能挖通,無論這巡撫下來是想謀劃什麼,亦或者朝廷裡有人想要謀劃什麼,她斷不會讓人端了她的盤子。
瞧着徐知府的樣子,喜娘輕聲說道:“知府大人又何必在意,朝廷既派人下來,說明這運河已經入了旁人的眼,既能入得京城那些大人物的眼,這運河便算是活了。如今白林城、天波府乃至天水府,三城通達,貨品往來,絡繹不絕,朝廷勢必要加稅銀,此事知府大人自去很那巡撫談,官府哭窮,百姓方能過上好日子。運河開挖未得的朝廷一分銀兩,知府大人便說免了當初捐銀糧的商戶一年稅銀即可,至于賬上,将土地租金上調,算到本縣主名下,倒是返還給府城即可。”
徐知府聽了,心裡怦怦直跳,驚詫于縣主的膽大,這算是公然撬取朝廷稅銀,但心裡卻又覺得可行,主要是他信得過縣主大義,同時運河開挖幾經籌集錢糧,此事他雖為知府,卻也要給各方一個交代,免除一年的稅銀,足以顯示官府的誠意。
“縣主所說不失為一個辦法,隻是那朝廷派來的巡撫大人,怕是不好應對。”
“聽聞知府大人嶽家乃出身冀北,臨海之瀕,盛産魚鹽,如今水路通達,知府大人可曾跟嶽家談起這白林城的生意?”
徐知府一時不知道為何縣主會突然講起這件事,販賣私鹽可是重罪,朝廷當然嚴厲正法,卻也是屢禁不絕。
隻聽喜娘繼續說道:“那巡撫大人即在京城為官,勢必關系繁雜,此次西北之行,可謂是難得的肥差,知府大人還不知如何做?”
徐知府聽後,那裡還不知道,縣主就差明言讓他賄賂那巡撫了,至于如何賄賂,私鹽便是最好的生意,冀北離京城不遠,拉攏這巡撫大人入這私鹽的生意,關外生意一旦做起來,數不盡的黃金白銀,他甚至還能搭上京城的關系......
喜娘瞧着徐知府并未說話,知道他怕是已經有了心思,便未再多言,她知道這事徐知府需要考慮,當初她本是想拉徐夫人下場,鹹鴨蛋所用食鹽便是從海帶之上附帶的鹽粒,隻是這并不夠,如今有了機會,喜娘怎會放過。
從徐知府府裡出來,喜娘便回了縣主府,如今她行事低調的很,一般事情都是手底下各位管事在管,晉通商号裡,刑莊和春雨夫婦都是有能力的人,無甚事情需要她出面。而木槿兒自去了武成關,便是如魚得水,從其通信來看,事情發展的很順利,那武成關的洪大人很是想把她這位縣主拉進漩渦,又有着穆大人從中斡旋,木槿兒的日子并沒有想象中那般難行。
值得一提的是,雙壽自去了武成關,很是得木槿兒重用,幾人短短幾個月時間竟是将武成關内裡的關系摸清了大概,當然這其中少不得兩位大人的主動幫忙。
而這也讓喜娘有了信心進行下一步計劃。
至于白林城,終究是梁王爺的地盤,左右再怎樣都是給别人做嫁衣,梁州城此般大城,更是世家大族林立,根本不是她一人能夠撼動的,她的目光始終在關外,那裡才能夠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