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晏感受到一陣疼痛,随後看見劍尖刺了過來,慌忙見舉起自己的劍阻擋。
随口,他看見許善安的手腕出現一陣黑色,沿着劍身,刺在他的劍上。
随後,那柄算半個神眷物的西洋刺劍,猛的折斷了。
而許善安的劍尖停留在他的左眼前。
沒有技巧,隻是純粹的,宣告般的勝利。
“我們不是敵人。”許善安笑幾聲,“我隻是不喜歡,無意義的死亡,司清晏,你知道的。讓我和他說幾句話好麼?苗淼,麻煩你了。”
說着,兩根荊棘纏繞着司清晏的兩臂,将他吊起。許善安慢慢走到宋牧卿身邊,蹲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我知道,你很多都想不通…沒事的,宋牧卿,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我想,我們可以改變什麼,這個副本…算我送你的禮物,新年快樂。”
說完,他的劍紮穿了宋牧卿的腹部,另一隻手用力掐住他的面頰,指甲入臉掐出血痕。
“我們來日方長,宋牧卿…”
許善安說着,血液在他指腹暈染開,他松開手,拇指和食指摩擦間,血液一點一點染化開,然後變成一張黑色的硬名片。上面燙金字簡潔記叙了一個電話和一個地址。
許善安把名片輕輕放在宋牧卿的指間,司清晏被陡然放下,從高空砸落在地闆。
司清晏迷迷糊糊間,看見許善安走到苗淼身邊,說着什麼。
随後,他抱着苗淼,手握着一根荊棘,一寸一寸的往外拉扯,苗淼似乎很痛苦,而許善安則是一遍一遍安慰。
随着他的動作,整個房子開始晃動,水泥闆混雜電線墜落,砸穿地闆落入不可言說的空間。
司清晏看了一眼,便把目光回到許善安身上,許善安也不像很輕松的樣子,手随着動作一點一點浸潤鮮血,這個人卻依然笑得出來。
一個瘋子。司清晏想。
随着苗淼身上一根一根荊棘被抽出,整個屋子也繼續一點一點的垮塌。直到,苗淼身上的最後一根也被許善安抽出。
苗淼變回了那個普通的小女孩,許善安抱着她,輕輕撫摸她的頭發。
“我會給你自由的,苗淼…但不是現在,辛苦你了,好好休息吧。”
許善安笑了幾聲,然後一個光門矗立在他和司清晏之間。
司清晏看了一眼還在流血的宋牧卿,果斷背着他一瘸一拐的走向那道門,穿過。
許善安轉過身,苗淼疲軟的趴在他身上。許善安另一隻手重新攤開那本書,開口。
“一條河流會幹涸一百次,但當雨水第一百零一次填充他的河床,人們依然會呼喚他的名諱。”
相比于上次,許善安這次的聲音格外亢奮,仿佛大祭司一般。崩潰的場景,一磚一瓦開始搭建。
“苗淼,遊戲剛剛開始…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