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真從小廚房出來,端了一碗熱湯面,放在了案上。
“後來呢?”
曹叡到現在還在頭大,“我把他扔到荊州當刺史了,讓他别拿着什麼聖人之道來煩我。”
韋真在他旁邊笑了,“陛下不是之前還說,你和毌丘儉一起長大,他是個難得的質樸剛直之人。”
曹叡點點頭,“他确實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一起度過過很多苦日子。以至于他看到我想做什麼,都會把心裡話說出來。”
他端起碗吃了大半湯面,繼續道:“我一直把他放在身邊做尚書郎,也是想保護他這份書生氣。真把他扔在地方的官場上,一天之内就得把人全得罪光了。但……”
韋真見他低頭欲言又止,便說道,“陛下,也是想給朝廷留下一個善類吧。”
曹叡側首與她對視,伸手捏住她的臉頰,輕輕一歎,放松了不少。
“要是那些大臣都像你一樣善解人意,我哪裡需要累成這樣。”
韋真趕快搖了搖頭,“我才不做你的大臣。”
“為什麼?”
“因為他們不能擡頭看你,每日最多隻能見你一個時辰,還要跪的離你遠遠的。我不要。”然後她自顧自的搖搖頭,佯作失落歎氣,“可我有時候還不如他們。”
她說完,擡頭視線就撞上了眼底是滿目清水的曹叡。
“你在埋怨朕嗎?”他一下改了稱諱,笑起來格外溫和。
韋真一下答不上來,隻好垂着鴉色眼睫苦思冥想。他受自己化了的心驅使,伸手摟住了她的腰,貼在自己的腰間。她一下落在他懷中,下意識環住了他的後頸。
兩兩相望間,韋真開心地蹭了蹭他的鼻尖。
曹叡意态溫柔,眸色卻深了又深。他單手掐住她的後頸,俯身咬住了懷中人的嘴唇,随後熟練的叩開她的齒關,輾轉纏綿間掠奪了所有的空氣。她像溺水的魚一樣緊緊環環着他的脖子,在逼仄的空間裡借着他的生氣避免窒息。
良久,她才艱難擺脫掉這個吻,無力依偎在他的懷中不停的喘氣。她有些心悸,但無法從他的懷中掙脫。直到曹叡又一次低頭親了親自己的嘴唇,她想躲開,結果被他抓了回來,一連在她的嘴上親了十幾下。
她在他眼裡平時張牙舞爪的,喜歡賣弄小聰明,有點可愛。但此刻一下變成了剛撿到的懵懂的流浪貓,被他緊緊箍在懷裡。他一下隻想像個騙子一樣在她耳邊說:
“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