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桃樂絲歎了一口氣。

正當布魯斯以為桃樂絲不會開口的時候，桃樂絲卻開口說話了，她将她與斯特蘭奇因為阿美莉卡的能力而穿越時的意外，以及他們到達的那個世界遇到的所有人、所有事情。

包括那個世界的發展和蝙蝠俠的存在，以及她與蝙蝠俠之間發生了什麼，或者是說還有白翼是如何存在的故事，她都告訴了蝙蝠俠。這裡面包括了桃樂絲對猩紅女巫做的那些事情。

聽完桃樂絲這三天的「奇妙曆險」，布魯斯可是一點也笑不出來。

布魯斯沉默了許久，沉默到連桃樂絲都以為他不會再開口說話的那種程度。

然而桃樂絲卻半開玩笑地對他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也很叛逆？也會去想辦法做出一個能夠抑制我魔法力量的裝置。然後甚至可以給我再注射一枚能夠控制我行動的芯片。這樣的我就不會再逃離也不會再受傷，甚至能夠完全聽你的話。”

桃樂絲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多少有幾分自嘲的意味在裡面，也不知道是同情白翼的遭遇，還是為自己或許也會經曆的事情而感到悲哀。

“桃樂絲，不要這樣子說。我向你保證我絕不會如此對待你。”布魯斯鄭重地看向桃樂絲，然後他又說道，“我不清楚那個世界的我為何如此對待一個孩子，為何如此執念的要将她要回去。即使在我都不能确定我是否能夠為那個孩子帶來安全的情況下。”

“雖然之前在我知道你的存在的時候，我也曾懷疑過你的真實性，但是在我看到你真是我孩子的時候，我多少還是會生出幾分……親切感吧。”布魯斯摸了摸鼻子，這其實是有種難以切齒的情緒在裡面的，畢竟他很少同人這樣說話，更别說還是自己的孩子，但是面前的這個情況，他覺得他與桃樂絲确實應該把一些話說明了。

“但那個時候你的母親還在你的身邊，所以我在考慮到我自身的情況以及你與母親生活的那些年。我不該将你留下，所以我才會拒絕你們。”然而在裡面布魯斯倒沒有明說，當初他懷疑過桃樂絲的真實性，當然也因為自己有些“害怕”。

他的身份不應該存在弱點，他沒有必要接過桃樂絲然後明裡暗裡算是默認了蒂希娅的存在，然後不管這兩個人任何一方要是被綁架，萬一某些不道德的反派又搞這一套做選擇題，到時候真是「哔——」了狗了。

既然蒂希娅能夠獨自撫養桃樂絲長大，并且算是健康活到這個歲數，那麼自己大不了到時候給點錢，讓她們遠離哥譚就好。

這些話聽起來确實有些不負責任，但是當初那兩個女人都是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生出了兩個孩子，歲數一到就直接送到他的面前，這和喜當爹有什麼區别？更别提布魯斯還沒做好當父親的準備。

然而，事情都有意外，他沒想到蒂希娅會那樣做，沒想到刺客聯盟會出事，或許這兩件事都沒有的話，這兩個孩子還真的就不一定在他身邊生活。

想到從前的事情，布魯斯在心裡歎了一口氣，他開口說道：“也是，換作是我的話，我應該不會要求你回到我身邊。這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都是個正确的選擇，可是現在卻不同了。”

“既然我會把你帶回來，那麼也就相當于我會向你證明我一定會盡我所能來照顧你，雖然說有些時候我可能也做不好父親的責任，畢竟我也是第一次當。當初我也算是照顧過迪克他們……但那完全不一樣。”不管是迪克，傑森還是提姆，他們的目标都是羅賓，是需要對抗惡勢力艱苦訓練的，布魯斯自然會為了他們的安全而加強訓練他們。

可桃樂絲不一樣，她不需要做這些。

“畢竟你是我的女兒。雖然說之前我向你隐瞞了我的真實身份，因為這件事不僅是我所隐藏的秘密，也是哥譚所有人的秘密。”

“其實我還蠻感謝你的，畢竟在你知道我隐藏的身份之後，你并沒有露出異樣的表情。而且你也在盡你所能的來幫助我。而我也在你說出想要回到紐約之後我也同意了。我可以給你自由，雖然說有些時候我确實會不願意你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情，這是出于我對你的責任。”

“畢竟你還小。那些危險的事情不需要你來冒險，你身邊還有我有迪克，有提姆，還有……傑森。”

“如果那個世界的我能夠給那個孩子自由的空間，能夠學會放手，或許那個孩子能夠在陽光下活的更好，而不是像他們如此，依舊把自己塵封與過去，然後為自己所犯下的錯誤而推脫逃避。”

“或許他們早已明白，卻已為時已晚。”

“所以桃樂絲。無論你發生過什麼或者經曆過什麼，我都希望你能幸福地活下去。”布魯斯對着桃樂絲露出了一個笑容。

布魯斯的這一番話卻讓桃樂絲一時間有些恍惚，因為桃樂絲想起來了，她在發生穿越之前，科吉斯也曾這樣子對她說過。

原來在桃樂絲都沒有察覺到的那些情況下，他們是如此想她的。

桃樂絲怔怔地看着布魯斯，有那麼一時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因為平時自己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能夠算是冷靜應對，但是她其實挺害怕付出感情，她有些時候很害怕這隻是一場夢，不僅是布魯斯，還是其他的人，隻要夢醒了，他們就不存在的。

畢竟一旦産生了羁絆，就再也無法脫離了，就比如像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