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發木偶張開嘴。

“愚蠢的夢想。”

這次我聽的格外清楚。

我不知道這場隻有欺淩和殺戮的劇本是否要一直繼續，直到那個四腳物爆發出一陣震天動地的喊聲。

然後直接把木偶和小熊吞了進去。

嚼吧嚼吧，咽了？

歐亨利式結尾……

不，還沒結束。

那生物一個挺身直起身子，用為數不多的時間做出了與木偶和小熊等比例的模型。然後賦予了他們生命。

聲音格外的清晰，直沖我腦子裡。

四腳指着木偶，說你以後看管大劇院和時間長廊。

它又看向小熊，說你掌控虛無的夢境。

長發木偶和毛絨小熊跪在地上，虔誠地對四腳怪物說。

說什麼，“好的，先生，我們将用畢生之力追随夢想。”

這完全與他們之前的形象不符。

那木偶和小熊離開了，舞台中央隻剩四腳生物。

它将頭轉向我們的方向，但語氣在對木偶和小熊說：

“你們不是最讨厭那種人嗎，那就成為那種人好了，然後再被我殺死，被我吞噬，為我所用，成為我的精神食糧。”

——————————

燈暗了下去，然後徹底亮起來。

……

長久的沉默。

“你看懂了嗎？”

“沒有，但是可以猜一猜。”司豪桐看起來很放松。

“那我先說一聲，我見過那隻熊。”

五個人将頭湊了過來。我将夢境複述了一遍。

“我有一個猜想……”

趙政準備發言，然後被打斷了，顧娅廷扶了下眼鏡，嬉皮笑臉地按了按趙政的頭。

“我先說，女士優先。”

“你跟男的有什麼區别？”

沒搭理趙政，顧娅廷自顧自分析了現狀。

線索1.黑長直玩偶是時間長廊和我們所在劇院的小boss，我們之前所在廣播裡聽到的尖銳女聲似乎就來自這玩偶。

線索2.小熊是掌控夢境的boss，似乎隻在張揚的夢境出現過，具體原因未知。

線索3.四隻腳的醜陋生物先前被欺淩，然後反抗，吞噬了小熊和玩偶，成為他們的boss。

線索4.小熊和木偶讨厭夢想和追逐夢想的人。

線索5.最後小熊和木偶都成為了夢想的信徒，似乎是因為四腳怪獸的重塑。

線索6.四腳怪獸對夢想的看法不一定是積極的。

“大概隻總結出來這麼多。”

“好，那我補充。”

趙政可算等來他說話的機會了。

“疑點1，讓我們來劇院的目的究竟是迪文奧爾的安排還是那木偶，為了什麼？疑點2，小熊作為夢境boss隻在張揚的夢裡出現過，為什麼？疑點3，四腳對夢想的看法究竟是正面還是負面的？疑點4，四腳的真實身份。”

“關于疑點4，我猜測與迪文奧爾本人有關。”

趙政一口氣說完，抱着雙臂盯着顧娅廷。

顧娅廷象征性鼓鼓掌，然後将頭扭向了我。

“張揚，疑點2可以直接問你吧，你有什麼是跟我們大家都不一樣的？”

我低下頭思索着，努力回憶每一個可能被遺忘的細節。

“話說，剛剛進城堡，是不是讓我們有填報自己的夢想？”

“對對！我記得很清楚，我還錯了一次。”王桦卿插進話題：“可能是對當前夢想不夠堅定的緣故吧。”

“你填的什麼？”顧娅廷和趙政，還有包包，齊聲這麼問，好像馬上就能觸摸到真相。

“一……一定要填嗎？”我突然想起這個細節，聲音顫抖到結巴：“我直接進去了，什麼都沒寫。”

“然後呢？你沒有看它顯示屏上出來什麼字？！”

那三人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沒有，我試了三次，差點挂在那。”

“什麼都沒填……”

包包驚魂未定地總結了一句。

“這就是原因，張揚。”

趙政似乎判斷的快一些，他覺得這就是疑點2的原因。

但誰也不敢說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好了各位，清場了，出去短暫的跟隊友會個面吧】

迪文奧爾熟悉的聲音打破死寂——來自廣播。

劇場的門打開，通向另一個時空，另一個方向。

付夢迪在門的那邊，探出腦袋來。

我瘋狂地朝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