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一些生活的推波助瀾。我說。
我的視線再次回到手冊上。
它剝奪了我愉快工作的權利!
好吧,開玩笑的。
我不知道這是因為我看了不該看的東西而想要蒙蔽住我的雙眼,還是因為我觸犯到了某些底線而想要保護我。
這不是一個怪談。
這句話清晰地近乎否定了我們會因為觸犯規則而死去的可能性。
所以不論怎樣,出現了與正常情況不同的時候,我都要嘗試着冒險。
我穿戴好防護服,如同正常工作一樣拉開簾子就要往外面走。
然後就跟從門外回來的同事撞了個正着。
隔着厚厚的防護服,我看不見它的臉,隻是從衣服來看是一個人類的輪廓。
它看見我,愣是躲閃了一下。
我仔細觀察了它一秒鐘,屬實沒有看出有什麼差别,于是徑直繞過去,來到二樓。
身後的同事望着我的背影站在原地,停止不動,很久很久。
我來到了二樓。
并且沒有出什麼岔子。
隻不過所有醫護人員看到我都會把我像個雞崽子一樣架起來,然後扔到三樓去。
四舍五入我沒到過二樓,哈哈。
我憤恨地跺了一下腳。
三樓的牆門口,挂着某個動物的頭顱。
很小很醜陋,我甚至有些看不清那究竟是什麼動物。
于是我小跑着湊上前去——
老鼠。
鼠頭。
死不瞑目的标本。
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一個醫院,為何要挂着幾隻死老鼠的腦袋。
我咽了口口水。
老鼠跟醫院,有什麼關系。
除非是那種做實驗的小白鼠。
大腦不理智的部分讓我伸出手輕撫鼠頭,也不管是否有危險。
毛是硬的。
死前的老鼠也會做發膠嗎?
我的手微微顫抖,而我的心激動得發狂。
毛發像人的發絲,而面部,摸着與人臉沒什麼區别。
除了輪廓不像。
我端詳着這顆頭。
它好像擡起眼睛看着我,或許它本來就是如此的,雙目充血,瞳孔細而尖。
也可能是在極度驚恐下死去的——總之,可能性有很多。
正在我分析這些問題的時候,幾個醫護人員再次強制把我與鼠頭隔離開來。
果然是又幹什麼不該幹的事了嗎。
那就隻好等到休息的時候再偷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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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辦公室一覺睡到了下班時間,為了保證通宵的經曆充足。
醫護人員大概是都睡着了,同事那邊也沒有動靜。
我悄悄推開門,像小偷一樣走了出去。
别說,這醫院半夜黑漆漆的,恐怖指數呈幾何次方上升。
陰風陣陣。
通往二樓的樓梯門被上了鎖,也不知道在防些什麼。
光靠我一個人絕對不可能打開的。
于是我隻能去研究鼠頭。
借着微弱的燈光,我在老鼠的眼眶旁看到一絲端倪,于是用力一怼。
那個鼠頭像我小時候玩的玩具一樣吱呀吱呀地叫喚起來,眼睛閃爍着詭異的紅光。
給我吓得渾身一激靈,然後頓感大事不妙。
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會有醫護人員被吵醒了。
那鼠頭亮完之後瞬間崩開,面前為我開了一扇門,門内不出意外應該是通往二樓的秘密通道。
原來是這種驚悚的半夜限定……
我回頭看了一眼,大概已經有醫護準備出來看看情況了,我撒腿往樓梯下跑去。
确實不長,也确實是到二樓的通道。
二樓也有一個同樣的門,上面有一隻鼠頭。
與此不同的是,二樓的鼠頭似乎是個發聲小挂件。
它沖着我機械地發出叫聲。
防護服所帶的耳罩自動給我翻譯。
“我是什麼鼠?我是什麼鼠?猜對可以過!猜對可以過!”
神經病吧。
你除了老鼠還能是什麼。
我感覺上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而那鼠腦袋上似乎确實沒有三樓的那種小按鈕。
看來真的要回答它這弱智問題。
雖然明顯知道不能回答“老鼠”,但我實在想不出其他答案了。
于是我眼看着那個鼠腦袋變成一副十分氣憤的模樣,不僅沒給我開門,而是直接拉響了警報。
我氣急敗壞地踹了它一腳。
上面來了若幹個護士,身上流下怒火的影子。
我背對着他們,舉起雙手。
他們有條不紊地下來兩個人,同之前一樣一左一右把我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