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東西”指的是過去的愚鼠,那臆想性能的号角似乎有副作用。
愚鼠們喪失理智殺紅了眼,前仆後繼血薦軒轅,場面極度血腥,為了青少年的身心健康,這片段絕對不允許在電視上播放。
“快撤吧——壞了,它們開始無差别攻擊了。”吳志辰看了一眼,愚鼠的靈魂正與當代的愚鼠戰鬥。
智鼠已經死光了,殘肢斷臂四處都是。
“快撤快撤,我們還屬于智鼠的範疇呢,待會被發現不得抹了脖子。”付夢迪心急如焚,推了推我。
我帶着同伴快步往大門跑去,身後喊叫聲與厮殺聲成片。
司豪桐剛好打開鎖。
在那一瞬間,幾隻愚鼠發現了我們,朝着我們大睜血紅的眼睛沖過來。
壞了。
接着是更多的愚鼠沖過來,它們的速度出奇的快,眨眼間就臨近我身邊。
一隻愚鼠抓住了我的褲腿,張開獠牙咬下去,刹那間血液飛濺,它似乎更興奮了,
去你的吧!
我拽住它用力一甩,它就摔在牆上,我這個舉動甚至吸引了整個愚鼠軍團。
“快他X的走吧你!”顧娅廷和付夢迪一人一隻胳膊把我拎了起來,扔到走廊外邊,是一片和諧的熒光綠…又是那個地方。
随後她倆也跑了出來,扶着膝蓋氣喘籲籲地坐下。
——現在還差郭舉季,司豪桐和吳志辰。
逃出去的人擔憂地望着裡面,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人眼下的醫院内部竟是一片漆黑。
果然是個不存在的該死的假性牢籠吧。
下一秒,司豪桐拽着郭舉季“飛”了出來,我們走近去看,那兩人癱在地上,表情驚魂不定。
——大門砰地一聲合上,再也不做一點響動。
“吳志辰呢?”我朝着院内左望右望,始終不見他出來,心中隐隐生成不好的預感,遂詢問郭舉季和司豪桐。
郭舉季沒有回答我,我看到他眼神空洞,吓了一跳。
司豪桐從地上爬起來,快走兩步來到我旁邊,小聲對我和付夢迪說:
“……他出不來了,應該是。”
“什麼?!”我差點喊出聲,付夢迪一把捂住我的嘴,狠狠瞪了我一眼後示意司豪桐說下去。
“當時很危險。”司豪桐的眼神飄忽不定:“必須有一個人來關上門,不然我們所有人幾乎都不能幸免于難……尤其是我和郭舉季了,我們當時走在倒數第二個,最後一個是吳志辰。”
顧娅廷等人全部走了過來,并未開口,隻是聆聽着司豪桐的講述。
“後來嘛……吳志辰本人在裡面死死把住了門,給我們逃生的空間,然後…呃…應該就比較血腥了。”
他換了一種更小的聲音說:“當時郭舉季走在倒數第二個,吳志辰的腦袋大概是他無能為力的看着爆掉的,誰也不知道他當時為什麼會突然這麼決定……但必須有個人這麼做,而我們沒有考慮到。”
“爆、爆掉了?!”我說話的聲音都有些不利索。
“我沒有看到。”司豪桐的聲音沉下去:“他——應該看到了。”他的手指向另外那個人。
郭舉季眼睛瞪得很大還沒了神,動作還維持着剛出來的那樣式。
我偷偷瞥了他一眼,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哥們眼睛本來就大,現在更恐怖了。
顧娅廷的聲音意外冷靜:
“吳志辰死掉了,是麼。”
司豪桐看了她一眼,沒應答,顧娅廷已然得到了答案。
付夢迪深深吸了口氣吐出去,面無表情地走開了。
郭舉季像個幽靈一樣走到司豪桐身邊将手搭在他肩膀上,吓了他一跳。
然後他換上了一種很疑惑的表情,盯着仍然處于驚恐狀态的司豪桐:
“你說,死亡是不是并不是一件大事?”
“什麼?”
“是的吧。”郭舉季說:“死亡那麼常見,不是一件大事吧,隻是因為人們普遍的難以控制的情緒才将它擡到了一個很高很殘酷的位置吧。”
直覺告訴我這哥們不太對勁。
——不過,看到了那種場景,成年人都會變得不對勁起來吧,更何況是高中生。
我想起了之前開玩笑說的話——這個副本簡直是給吳志辰量身定做的——抗争嘛,他本人一貫的宗旨。
太……荒謬了吧。
“好恐怖。”王桦卿說:“我想回去。”
她的聲音細微到不能再小。
“……我也想回去。”馬孜榭坐在地上,平視前方,好像陷入了對過往的回憶。
第一個是趙錦軒,第二個是趙政,第三個是吳志辰。
下一個又會是誰呢。
沒有人能正面面對一次若有若無的消亡,這話我說過。
我眨了眨眼睛,系統不合時宜地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