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怎麼打個架就寬衣解帶?你們是不是哪裡不對啊?!
“掙紮結束……壽終!”那人話音未落,就聽當一聲的金屬交擊之鳴,灼起一道刺眼白光。原本近乎絕望的華服公子,被這一聲脆響驚地瞬間向後連退幾步,在光芒消散後迷茫地睜開眼睛,隻見一柄銀白明亮的刀刃斜斜地與那人揮舞的巨劍相交,劍主擋在他身前,神态自若。
剛逃過一劫的年輕公子惶恐地伸手扼住未傷分毫的脖頸,心有餘悸地擡頭,隻能看見這人的一個背影。
從體格上看,這是隻個年紀不大的少年,身軀被衣袍嚴密地包裹着,周身散發着冷漠從容的強大氣場。漆黑如綢的發半挽起一個簡單牢固的發髻,在雨水的沖刷下腦後披散的發絲緊貼後背,服帖順滑地如同最上等的絲綢。
蜜色修長的手執着刀,承受着巨大的沖擊仍巍然不動,迷蒙混沌的雨霧中,銀白明亮的刀刃上仍泛着淩淩白光。
“嗯?你是誰?”巨劍主人籮筐上露出的血眼盯住面前突然出現的黑衣少年,收劍在揮,指向面前突然出現的第三人,道:“幫手嗎?”
直面對上突如其來淩厲浩大的殺氣,赤霄面上神色不變,内心卻是懊惱自己的魯莽沖動,但大錯已鑄,他心下趕忙琢磨解決辦法。
對面人見他不曾吭聲,身上的殺戮之氣愈重,猛提真元,劍身上掀起劇烈内勁,雨水四濺。血色的眼睛半眯,道:“朋友,你是執意多管閑事了?”
聞言,赤霄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擡頭緩緩對上那雙籮筐上充滿戾氣的雙眼,道:“我路過,隻是搞不明白你們相鬥搏殺的緣由。”旁聽半天,也沒搞懂這兩個看起來好不習慣的人為什麼要相殺。
他的聲音稚嫩又青澀,帶着這個年紀特有的沙啞,眼神中透露着真誠,又因為失憶的緣故,更顯得無邪而清澈。
“哈,吾也不知道呢。”藍衣的公子借此機會對身上的傷口稍加止血,對此人追殺他三天的原因,他也很疑惑,“請問這位蒙面的無名高手,是什麼讓您屈尊來對付吾這個小人物呢?”
蒙面人仔細打量着突然出現的少年,片刻後,稍微收起周身的殺戮之氣,但手中巨劍仍不減威力,緩言:“鋸峰裡,殺靈狐神逸者,汝義兄東方鼎立。”
“……”赤霄聽此愣了一下,腦海中某處好似被觸動,一時間竟忘了思考。
“哈,原來如此,吾代兄受過,倒是不冤。”公子苦笑一聲,餘光見一旁少年癡愣的樣子,好似已經預見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卻不料這少年反應過來後,竟是毫不猶豫地為他注入真氣療傷,一時驚愕,道:“你!?”
“吾以為,如此不妥。”赤霄沒有理會這個自言願意代兄受過的人,而是看向高舉兵刃的欲殺人者,“汝說呢?”
望進那雙稚嫩卻堅定無畏的眸子中,蒙面人遲疑片刻,收劍入鞘,道:“蘭漪章袤君,今日有人礙事,下次,吾天險刀藏,誓為吾主令狐神逸報仇!”
“哈,吾靜候。”蘭漪章袤君面含譏諷,借赤霄川的真氣,身體和意識都暫時緩了過來。
天險刀藏對赤霄道:“你,叫什麼名字。”
“……赤霄。”
“天真無知會讓你在這個江湖吃大虧的,小鬼,我們也許還會見面的。”言罷,那自稱天險刀藏的人便緩步離開。
赤霄對他的話不至于否,看向傷重的蘭漪,道:“他已經走了,你沒事吧?”
“吾無礙,多謝恩人相助……咳……”蘭漪稍整衣衫,拜謝道,隻是傷勢沉重,終于口吐朱紅,支撐不住。
赤霄眼疾手快地抱住他的腰别讓他倒地上,見他身上的血迹因雨水沖刷而染紅這一小塊地,猶豫一下便把他抱起來,直奔剛才他休息的山洞,道:“我知道一個山洞,我帶你去。”
其實應該去看大夫的,但他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去哪找。
“哎哎哎,稍等啊……吾……唉……”蘭漪本想說他自己可以走的,但見這少年的表情,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