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與冷醉行至中途,忽覺有一陌生氣息暗中觀察,不同于方才冷醉父親,這人的目光隻是打量與觀察。但自習慣上的不适還是讓他停下腳步。
前面帶路的冷醉發覺不對,問道:“怎麼了?”
赤霄:“我也想問的。”
冷醉:“啊?”
沒一會,自一旁石岩後緩緩走出一個人,兜帽下隻露出一截冷峻的下巴,兩縷冰雪的長發垂在胸前,道:“抱歉,冒犯了。”
見到人的那一刹那,好像有什麼東西自心頭湧上來,是他難以形容的五味雜陳,最後化作一句略顯蒼白的解釋:“我隻是不習慣有人暗中觀察,沒别的意思。”
說完,他就後悔了。恍惚間,似乎還聽見那人輕笑一聲,讓他一時臉上臊得慌,把頭上兜帽壓地更低了。
而冷醉倒是沒發現什麼不對,見到來人,上前說道:“蕭中劍,你也下來了。”
來人應道:“嗯,順便看看他。”
冷醉也不管赤霄本人在此,調笑道:“脾氣也許有點怪,不過人不錯噢。”
蕭中劍不可置否,輕笑一聲。
“好了嗎?走吧。”赤霄不想承認他對一個男人不好意思,所以暫時不想看見那個男人,連忙催冷醉快走,說着往前走了幾步。
“等會和你聊。”冷醉扔下這句話,追上了前面的赤霄,“等一下啊喂……”
蕭中劍欲言又止,猶豫片刻,還是放下了半空中想要挽留的手。
一聲略帶擔憂的歎息被風雪吹散,不見蹤迹。
而另一邊,冷醉與赤霄一邊慢慢走着,一邊唠着:“喂喂喂,是不是說你脾氣怪生氣了?”
“沒。”
“那你怎麼扭頭就走?”
“你方才不是說有人找我?”
“說是這樣說啦。不過不影響我對你的注意。”
赤霄與冷醉向着傲峰深處進發,無奈傲峰的嚴寒确實對赤霄的身體影響甚大,本就因為喪失記憶對自身功力了解和控制不足,又有外界嚴寒層層相逼,赤霄體内的火相心法愈發控制不住,甚至已經開始四處亂竄以求驅逐嚴寒。
偏生冷醉在場,唠唠叨叨的,讓他本就有些不愉悅的心情更郁悶了。猶豫了好些時候,他還是暗自做了決定。
冷醉走在前頭,還在說着:“走了這麼遠了,你有沒有感覺不舒服?會不會太冷?要是……”
來不及說完,瞬間,從赤霄身上散發出的雄勁内力裹着熱氣向四周噴湧而出,方圓數丈,冰雪消融。
冷醉看傻了,而赤霄雖然把紊亂的氣息借此稍微梳理一下,還是有些虛脫,心裡卻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爽快。
這讨厭的冰雪!給我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