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願意與我說嗎？”

……

……

談至最後，赤霄的心裡防線在蕭中劍面前徹底消失，少年掩飾的不安、焦慮、害怕暴露在外，窩在可靠的前輩懷中獲得安全感。

蕭中劍一下一下地撫慰他墨色的發，待赤霄心情平複，就不知從哪拿來一件衣服遞給他，“吾觀你這幾日，身形見長，舊衣快穿不下了，若不介意，就收下此物吧。”

“這是？”赤霄看着手上材質不凡的外袍，不明白傲峰之上及周圍哪裡能找到。

“吾的舊衣，若不介意，就收下吧，當作這幾日情分的紀念吧。”

“這，這太貴重了……”他怎會看不出來這材質特殊，又是舊物，意義重大。

“無礙，收下吧。”

“這……多謝前輩……”

“試試，合不合身。”

“嗯。”

赤霄穿上了蕭中劍所贈的袍，大小剛好。年代久遠卻依然泛着光澤的墨衣，配着赤霄的黑發星眸，格外相稱。

“哈，非常适合你。”

“嗯，托前輩的福……”赤霄有點不好意思。

沒等二人多聊聊，就見冷醉火急火燎地從遠處沖了過來，嘴裡喊着：“喂，你們兩個，沒事吧？”

冷醉在赤霄一開始訓練時，還興緻勃勃的來觀摩，到後來也許是看赤霄進步神速，感覺到壓力了，也開始努力練功，自那之後，也就時不時來看看而已。

蕭中劍走上前安撫氣喘籲籲的冷醉：“我們沒事，怎麼了？”

冷醉聞言，差點跳腳：“什麼怎麼了？剛才的落雷啊，你們這邊沒受到影響吧？”

“什麼雷？”

“哈？”

冷醉一番解釋，二人才了解到，方才傲峰經曆了千年來第一次的群雷齊落，霎時無堅不摧，山崩地裂，如他父親冷霜城這般根基，剛被劈到時，吐了好大一口血，若非他及時趕到，就撐不住了。所以冷醉特别過來看看兩個人有沒有事。

“奇怪，我們這邊什麼也沒有感受到……”

“什麼！？”

……

蕭中劍和冷醉琢磨着方才發生的怪事，沒有注意到赤霄已經悄悄走遠了——他好像感受到了什麼。

一種讓他很熟悉的，很親切的，很眷戀的的氣息。

方才冷醉出現時他就發現了，一直忍到現在才去找。

迫切的希望，讓他終于邁出了那一步，近在咫尺的期待，讓他加快了步伐，希望找到氣息的源頭。

幾而個盼望的轉角後，氣息卻驟然全無。他望着白茫茫的雪地，癡愣地站在那，不知所措。

似是不敢相信，他緩緩走着，向四周空空如也的石壁、雪原張望，一無所獲。

巨大的失望和沮喪包圍了他，好似被人欺負卻還不了手的羞憤、氣惱、委屈，五味雜陳壓在心頭，腳紮根在原地動彈不得。

遠處，朦朦胧胧地聽見好像是蕭中劍在喊他。猛然反應過來，拍拍僵硬的面頰，轉身準備離開時，卻見一片黑羽緩緩在他眼前飄落。

他連忙伸出雙手去接，但黑羽卻在觸碰到掌心的一瞬間化作星辰消散了。

不甘心地緊緊握住僅剩的一縷星辰，然後打開，裡面空空如也，隻有傲峰的冰與冷。

“赤霄！赤霄！”

“啊，來了！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