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而已,”鶴唳丹心說,還并補充了一事,“我先前得知,殺害冷滟的人曾與箫振嶽結義,他叫做冷霜城,不知前輩可曾知曉此事?”
“啊?未曾聽聞。”忘殘年詫異地摸摸腦袋,老二隻說了在傲峰取到了城主的佩劍鬼熒,并未提及義兄弟的事情。
“哈。”鶴唳丹心失笑,暗歎箫中劍真是瞞地嚴實,一點口風也不露,可惜遇到他了,“那前輩今天知道了。”
忘殘年連連點頭:“是呀是呀,好在遇到你,那個悶葫蘆,什麼都不說。”
“是吾越俎代庖,若是箫前輩事後追究,還請前輩為我美言才是。”
“當然當然,放心,有我在,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忘殘年說着,看看時間也差不多,想着得回去向留守荒城的三弟報平安,便起身準備離開,“時間不早了,我就先離開了。”
“前輩,”鶴唳丹心跟着站起來,“傲峰之事很複雜,箫前輩未向你們提及是不想你們參與其中,請你們理解。”
忘殘年深深地看他一眼,少年面上寫滿了誠懇,目光深邃,似是藏着千言萬語。他了然:“放心啦,我這麼大人了,才不會與他計較啦,至于我們家老三,有我看着,也不會出事啦,請。”
“恭送前輩。”
忘殘年離開之後,宵問:“箫中劍與冷霜城,都說是對方殺的冷滟,你為什麼單單說是冷霜城殺的?你不相信他?”
“是。”鶴唳丹心承認,“此事有太多疑點,若是将冷霜城的證詞也一并說出,我怕他們沖動,被卷入其中。”
此事已經摻和太多不該摻和的人了,宵是個平和安靜的性格便罷,螣邪郎摻和進來就很令人擔心,鶴唳丹心想起螣邪郎對傲峰的态度,就頭大。
“事情辦完就馬上回來,那個傲峰上面三個活人,兩個半都有病,别待太久,被傳染了。”
他知道螣邪郎上一趟傲峰吃了不少苦頭,但也不至于這樣形容吧?
是說,那半個是誰?
最初沒敢問出口的問題,鶴唳丹心出門好幾天,都沒想通,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對他們的濾鏡太厚,才會毫無感覺,就像冷滟的死,他從來就沒往傲峰任何一人的身上猜想過。
所以離開魔界時,螣邪郎說,冷滟死于箫中劍與冷霜城其中一人時,他分外震驚,甚至不願意相信:“這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每個人的目的都能達成,何必殺人?”
“哈,小弟,你又知道他們的目的達成了?”螣邪郎對他的天真發出嗤笑,“你怎知他們沒有除劍以外的打算?還是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般單純?”
連續的反問,問得赤武一句話也說不上來,隻感覺深深的哀傷與懊悔:“我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或許我當時就不該離開。”
“你知道冷滟會死?”
螣邪郎的問題,讓赤武驚覺自己将心裡話說出,便坦言道:“呆在傲峰的最後一個月,我總是感覺冷滟前輩好像有話對我說,但她從來不開口,就連我請辭的時候也是,我還以為她不想讓我目睹她殉道的模樣。”
冷滟的骨骼是鑄劍的材料,赤武離開時,正好趕上冷滟為冷家父子鑄劍,加上離開時佩劍有所感應,他便理所當然的以為與此相關,但沒想到事實南轅北轍。
提及此,赤武便異常懊悔:“早知道,我該多問幾句的。”
“問了也沒用,”螣邪郎說,“她根本就不想讓你知道,你問,憑你的頭腦,會被她糊弄過去。”
赤武不說話。
但螣邪郎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不服氣,隻是笑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算了,傲峰的事情,吾不插手,你自己處理。”
然後他就會發現,他被隐瞞的事情,不隻這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