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剛才師兄的模樣,遊刃有餘,怕不是短時間内練出來的吧?”随之而來的還有觀言恰好擺在面前的茶杯,内裡茶水盈盈,“師兄,請。”
觀言不常喊他師兄,但一喊就定是有事,比如現在,他也在好奇,所以催促着他回答剛才青越問的問題。
葉明軒有些汗流浃背了,瞧着兩位師弟師妹這模樣,不像是在讓他喝茶的,倒像是在說,“師兄,請老實交代吧。”
讪讪一笑後,他清了清嗓子,開口:“此事,說來話長。”
青越摸清了他的性格,不接招,說:“那就還請師兄長話短說。”
”在拜入師門前,家中也略有些家産,算不得什麼大富大貴,但也是富足,自我小時便接觸過各色各樣的人,所以有些熟練也是正常。“葉明軒三言兩語間便将自己之前的事情概括了出來,隐去其他,語調平平,不似之前那般。
說完後便話鋒一轉,将目光投向了他們,道:”說來也是神奇,我們相識三年有餘,居然不知彼此往事,現在我說了,也該輪到你們了。”說完後将杯盞放下,雙手環抱在胸前,揚着眉望着二人。
坦白局,來。
青越也學着葉明軒的模樣,挑挑揀揀,三言兩語概括了番,“師兄知曉我和觀言自玉霧山而來。”
葉明軒點了點頭,青越繼續道:“無非就是家中清貧,有巧合我們有些天賦,所以便出來了。”不是青越不想說實話,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二人的真實來曆,于是就模糊了重點,說的含糊。
好在葉明軒也不是真的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也不過是氣氛使然,話說到這裡了,邊順嘴一問,且他還能自己腦補完整情節。
想到剛才青越師妹說的二人家中清貧,在想起這三年在缥缈山時觀言勤奮挖靈草、攢靈石的模樣,那就能說的通了。
慘,真的太慘了。
他可憐的小師妹和小師弟啊,也不知道之前過的什麼樣的苦日子,又想起初見二人時,連馬都隻有一匹,頓時一股莫名的感覺湧現在他心頭。
于是在青越和觀言不解的目光下,他伸手進了儲物袋中,掏了半天後,摸出來兩把靈石,分别擺在二人面前,按住想要去拿回來的手,轉頭閉眼,看不見就忘了,然後說:“拿着,這是師兄給你們二人的零花錢,拿去花吧。”
“雖然也不多,但這是師兄的一點心意。”說完後還停頓了一下,才接着開口繼續道:“若是不夠用了,就和師兄說……”咬了咬牙,繼續說:“以前的苦日子咱不過了,日後師兄養你們。”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顯然是想到了現在三人中保不齊觀言才是最有錢的那個,所以語氣就有些弱了下來,莫名的底氣不太足。
青越和觀言對視一眼後,二人都察覺到了葉明軒剛才有些低落的情緒,現在在用另一種來掩飾,也樂得配合他,同時伸手将靈石去走,說:“那便多謝師兄了。”
“說的這是什麼話,誰叫我是你們師兄呢。”瞧不見靈石,便不會惦念,葉明軒也轉過了頭來。
“那山南師姐呢?”
話都談到這裡了,青越想着便一道問了。
葉明軒:“聽師父說,山南師姐是他從山中撿到的,那之後便帶回了宗門,自小就生活在宗門,可以說算是師父帶大的,一直到師父将我帶回去後,師姐才多了個說話的玩伴。”
其餘的師父也就沒再說了。
“但現在好了,我們師門人也不算少了,往後的日子咱們就好好的。”葉明軒話鋒一轉,說了些高興的。
聽到這裡青越也不再繼續往下問了,搭在石桌上修長白皙的手指敲了兩下後,語氣要比之前凝重不少,說:“剛才我瞧那王公子的模樣,像是有些不大對勁。”
觀言:“我們離山前,師父有說到妖獸、兇獸還有人等異象出現,會不會和這些有關系。”
順着他們的話想去,葉明軒想了想道:“這些年我随師父下山的次數也不算少,自認為見過的事情也算是多,但卻是從未遇到過這般怪異的情況。”
“頃刻間的性情大變,一會兒猶如孩童一會兒又像是被家中養的肆意妄為的大少爺,着實怪異。”
“若真是如觀言所說,和那異象有關,那隻怕是不太平啊。”說到這裡,葉明軒哀嚎一聲後便趴在了桌上,道:“我們才出來便遇上了這樣的事情,往後還不知道要遇上多少。”
正這樣說着,就聽到遠處傳來腳步聲,有人來了。
青越擡眼看去,院子外的轉角處,秦管家正往這邊走來。
走進了也并未直接進來,而是極有分寸的停在了院子口,請他們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