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規:“這也是無奈之舉。”
“天道法則的制約下,傷不得,便隻能将其困住,隻待我等尋到破解之法。”
量微臉色則是要比之前難看了不少,剛才衆人輾轉數十個城鎮,所耗費的靈力無數,若不是他們這些個老家夥都到齊了,這怕是還不會這麼輕松。
但即便如此,剛才在那數十個城鎮中,他卻未尋到他師弟量藤與其餘弟子的身影,他心中有股不祥的預感。
他們到底去了哪裡?
結界布下後,衆人又趕忙往兩界間的守護界所在之地趕去,縱使之前松判占蔔到結界未破,但這樣的異象絕不是偶然,就算結界未破隻怕也是不遠了。
隻是還未等還未走近,衆人遠遠的邊瞧見那層透明的結界上布滿血色星點,頗為瘆人。
那樣的血點周邊,好似還挂着什麼,他們隻瞧見源源不斷的靈力不斷湧出,那身後的嘶吼聲時大時小,都取決于那靈氣的翻湧。
“量藤!”量微驚呼一聲後,入一陣風一般朝着結界飛去。
然而為時已晚。
當無規幾人趕到時,隻見一群身着朝天宗服飾的弟子皆以身為補,運用強悍的靈力以肉身與靈氣做當,他們身後赫然是一條又一條的裂痕。
結界已破。
隻不過又被量藤帶着弟子抵擋修補,但即便如此卻也還是有屬于妖界的氣息不斷往外湧入,使得他們不能靠近分毫。
唯有量微一人,将所有法器祭量出來,無數珍寶與符紙無風自動,為靈力的加持下,為他擋下一層又一層的攻擊。
他要親眼看看,也要親自确認一件事。
松判苦笑道:“原來如此,所以我才未占蔔出,是我之過。
此刻他有些悔恨,若是自己修為再深一些,是不是就能占蔔出不一樣的結果,是不是也就呢個早一步趕到。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無能為力,好似廢物一般。
海素搖了搖頭,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這位也是才上任不久的大宮主,在他眼中,也不過還是個孩子而已,安慰道:“這也不能怪你,此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說着便與無規等人一起調動靈力,想要将量藤等人救下來,靈力不斷湧去,但都好似無底洞一般,他們尋不到破解之法。
量微收回沾滿鮮血的雙手,神色哀痛的再次看了眼結界上的朝天宗弟子,他雙眼通紅,幾乎要凝出血淚,他很想将師弟與衆弟子帶回去,但是他不能,他不能啊。
他不能讓師弟與衆弟子的心血白費。
量微嘶啞着聲音開了口,“諸位道友,請停手吧。”最後一字落下後,他滿臉悲痛的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後,語調哀傷道:“他們已經獻祭了。”
“獻祭?”
量微點頭,“對,這是我朝天宗秘法,以自身血肉靈力為補,可抵擋也可縫補。”
“此秘法便是為這結界的。”最後幾個字他說的極為艱難。
他還記得彼時他與量藤在知道這部秘法時還不以為意,隻是笑着道:“這守護結界怎會輕易被打破,更何況還有天道在上面看着,它又怎會允許妖界之人來到人界。”
再之後的事情他有些記不清了,隻依稀想起那之後二人好像去三師伯那裡偷了酒喝,又好像去與其他師門弟子探讨修煉之法……
他垂下眼眸,無奈苦笑,他竟不知量藤是何時将這秘法記住的,虧他還是師兄。
他未能保護好他。
原來不止他記住了那秘法。
量微接着開口:“他們以自身為陣,所以才将這裂痕堪堪補住。”接下來的話他說的有些艱難,這于她而言無疑是泣血之言。
他道:“而我們此刻隻能将他們身軀打碎,使得他們的血肉、靈力、全身修為……乃至于靈魂都與他們身下的陣法徹底相融,或許才能補救。”
話音剛落,周遭寂靜。
無規閉了閉上眼,這是要讓他們親手将量藤與朝天宗其餘弟子的屍身碾碎,這何其殘忍。
這于量微而言,他又如何能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