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可可急忙跟上,邊走邊說:“其他人不許我接近你,是認為你會影響到我。”
“但這是他們的偏見,若是他們不孤立你,不對你另目,就是我主動接近你我還會有影響嗎?”
“宴商,這是他們的錯,不應該怪在你頭上。”
顔可可大步跟上,說話有些喘氣,男主現在思想鑽了牛角尖。
他借着别人的不理解和歧視,來驅趕身邊的人。
顔可可反駁:“他們歧視你是一,我和你做朋友是二,一是一,二是二,既然不認為一對,為何因為畏懼一,而選擇遠離二。所謂的為人好,不是另外一種的軟弱和屈服嗎?”
宴商停住腳步,顔可可一頭撞上去,鼻尖發痛,眼角紅潤潤,一滴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怎麼突然停下了?
宴商張嘴又閉上,來回幾次,最後依舊沉默。
他無話可說。
顔可可像一隻小麻雀一樣,叽叽喳喳,說的話看似有幾分道理,但多是激将法,不過是詭辯般的偷換邏輯而已。
顔可可和許妙淼是兩類人……
宴商眼中的許妙淼小心謹慎,他理解她,卻不能原諒她。
而顔可可的眼界不同,行事也特殊,她太過于善良,見到可憐便施救……
再叫顔可可說下去,宴商想,也許自己真的會同意和這個人做她口中的“朋友”。
但宴商很清楚。
正因為珍視二,所以才不得不屈服一,屈服在别人的眼光之中。
宴商說:“走吧。”
顔可可看着宴商背影,亦步亦趨,系統在腦海中嘀嘀咕咕:“可可,男主沒被你的話說服,他畢竟可是本文設定雙商很高的人物,你的話還不一定能繞暈他。”
“我知道……”
系統在顔可可懷中翻身,安撫:“下次,咱們好好想話語騙男主。”
顔可可哦了一句:“沒事,也算有意外收獲,沒想到許妙淼在蹲點男主,我說的那些話挑撥原女主和男二的感情,再好不過了。”
至于宴商。
顔可可有些感同身受。
前世自己因病陷入絕境,遠離了朋友,若是有人示好,她也會開開心心地和人相處。
而宴商遇上另外一種絕境,他的絕境不同,會傷害到自己的朋友,愛人,親人。
如同天煞孤星一般,将身邊的人一一推開。
兩個人一路到了村口,宴商說道:“你先回去。”他還要去村長家裡把白天落下的活做了。
顔可可轉身,忽然被喊住。
宴商伸出手,輕輕地在顔可可掌心放下幾顆奶糖,這是他今天到城裡拿糧票換的。
當時他看着小販,鬼使神差地就買了。
顔可可猛地擡頭,宴商已經走了,沒解釋這糖是怎麼回事。
顔可可随後垂眸凝視着掌心的糖,沒有吃。
顔可可回家一跨過門檻,顔大舅正在和二舅媽吵架。
“你也是可可的二舅媽,怎麼能這麼敗壞她名聲呢?!”
“我哪裡敗壞了,她不是和肖文華那小子有戲嗎?”說着說着,二舅媽的聲音就虛了,“我……我也就是别人問起來,就說老太太和村長說好,估計快喝喜酒了。”
“這八字還沒一撇,你就敢亂說!”
“這有什麼關系啊!”二舅媽反而還急了:“本來就是嘛,大不了就是沒成嘛!”
顔可可挑眉,二舅媽還擱在這裡惡心自己呢?
造自己的謠?!
顔可可咳嗽一聲,吸引目光,她幽幽地說:“二舅媽,咱家這是在說什麼呢?對了,二舅媽,你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二舅媽嫁給了二舅舅,但是顔可可知道這個二舅是個賭鬼酒鬼,人品敗壞的混蛋。
現在跑出去了,不知道人在哪裡,二舅媽一個人守活寡。
二舅媽氣得漲紅了臉:“你這是什麼意思?!”
顔可可淡淡一笑:“聽說啊。”
顔可可學着剛才二舅媽的語氣:“二舅媽别氣,我也是聽人胡說的,本來就是嘛,大不了就是别人嘴碎,說說而已,您怎麼就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