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輪到她了,也不知道她忍不忍得住,高歡拿起柴火,惡狠狠想着。
忍,她才不忍,劉招娣看着全身被包成木乃伊的自己,感受着稍微動動渾身骨頭嘎吱嘎吱響的痛苦,她恨不得沖上去打死徐華。
這個神經病,暴力狂,一定要讓他賠償,巨額賠償,反正範清芸已經知道他真面目,絕不可能嫁給他,還不如廢物利用。
望着不遠處被打了鎮定劑的徐華,她輕輕轉了個身,嘶,好疼,這今天晚上還咋睡啊?劉招娣欲哭無淚,心中後悔。
劉招娣在醫院痛得徹夜不眠時,高歡卻睡了她重生以來最香的一個好覺,直到早上去上學時,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媽,昨兒我去大隊長家時,聽到她說我爺年紀大了,不适合當會計,爺不是得下地幹活了?”
範清芸低頭,她早知道劉招娣搞事會有後遺症,所以特地給小孩子做了件旁人都舍不得送的新衣服,沒想到大隊長的兒媳還是不肯放過。
高歡見她媽沒吭聲,以為她不相信,忙道:“媽,真沒騙你,親耳聽到的,當時還有高中發一起,不信你可以叫他來問問。”都怪她昨天得知二嬸下場,太高興,一時給忘了,導緻現在才說。
範清芸見狀,彈了彈女兒額頭:“自己偷聽算了,還帶别人,以後不能再這麼幹了。”
說完,又點頭:“沒有不相信,隻是在想辦法解決。”
“你爺最愛面子,若這次公社真讓他卸任,他怕是得氣出病來。”
這倒是沒錯,之前爸爸戰友大老遠寄來了十盒大前門,爺爺在家從來不抽,但每次出門都要夾上兩根,别人一問,他就說:“大前門,三角錢一盒的。”
“哎喲,三角錢,那不是都能買一尺布,打五兩白酒了?”
“還是您老人家有福,大前門都能抽上,我聽說這是高級幹部吃的煙,公社幹部都不一定用得起呢。”
每次都是如此,聽到旁人吹捧兩句,她爺能高興得晚上睡覺做夢都在笑。
“那怎麼辦?”高歡着急。
範清芸遞給她兩塊水果糖:“你還小,讀書要緊,這是我們大人的事,知道不?”
高歡雖不認同,但也不願和她媽争執,惹她不高興,隻能點頭,心裡卻琢磨着找誰幫忙更好。
送走女兒,範清芸去房裡,打開了木箱,拿了半斤水果糖,兩個罐頭,想了想,又挑出兩盒上次買的蛤蜊油,放在一起,等了四五天,挑了個大隊長兒媳空閑的日子,上她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