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子與這位姑娘是什麼關系?老朽剛才聽李二說,有人拿你的性命做威脅,這位姑娘說你們不是意中人,但十分在乎你的性命。”
南宮陵頓了頓,随即尴尬地笑道:“沒想到瞿先生也會在意我們的關系,李二不知,之前沈安是為了分散歹人的注意力,才否認我們的關系,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也算青梅竹馬,隻是家逢變故,還未到成親這一步。”
七巧子看了看南宮陵脖子上包紮好的傷口,别有深意地說:“原來如此!這位姑娘非同一般啊,她之前就重傷未愈,後來好似身體又受到什麼重擊,骨頭沒碎都算幸運了,但多少受了一些内傷,操勞過度導緻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與人打鬥之後還能堅持到現在,實屬耐力驚人啊,就是铮铮鐵漢,恐怕也沒有她性情這般堅毅,并且她還……”
說到這裡,七巧子猶豫了下,似乎有些犯難:“你們關系如此親密,告訴你也不知是好是壞。”
南宮陵目光灼灼地看向七巧子:“先生但說無妨,晚輩定好好照顧她。”
七巧子沒再猶豫:“那老朽就如實說了吧,這位姑娘被人下了情蠱,情蠱一般都是成對出現。”
七巧子将情蠱之間的牽連說了出來,在說這些的時候,他一直望着南宮陵。
南宮陵耐心聽完,眉頭慢慢擰起,逐漸露出才知道真相的痛苦神色,悲痛欲絕之下終于問出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除了讓種蠱的人兩情相悅,先生可有其他解開的法子?難道她要一直這樣痛苦下去嗎?”
“這個嘛……”七巧子猶豫着又撚了撚胡須,為難道:“憑借老朽年輕時行走江湖的經驗,下情蠱的人,要麼是對這位姑娘愛而不得的男子,要麼就是對這位姑娘恨之入骨的仇人,老朽雖見得多,聽得多,但醫術有限,還望公子見諒,老朽愛莫能助。”
南宮陵心下松了一口氣,面上卻仍然保持着沉痛的神色:“先生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七巧子垂眸搖了搖頭,惋惜道:“唉!情蠱發作不但會讓她難熬,還會削減她的功力,真是苦了這位姑娘,也苦了你,也許這位姑娘知道自己的情況,所以才沒在衆人面前承認你們的關系,想來她早已清楚和你絕無可能,她此生隻能忠于下蠱之人,所以才對你有所隐瞞。”
七巧子頓了頓,神情變得有些哀憫:“聽李二說這姑娘身手不凡,還為王武報了仇,老朽雖為王武的事感到哀傷和難過,但到底老朽也是半隻腳踏入棺材的人,這麼多年來,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很多事情老朽就是不願接受,也看得開了,這姑娘有如此的耐力和實力,接替王武的位置,希望是山寨之幸,民衆之幸,作為山寨的一員,我自然也想替她解除病患,護我山寨安危,可惜了,老朽确實無能無力,但願她能獲得好機緣,解除了這歹毒的情蠱。”
七巧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收起藥箱安慰性地拍拍南宮陵的肩膀。
“公子身上有傷,剛剛換了藥也要多加休息,不宜勞神,這裡李二會讓人來照顧,你先回房休息吧!老朽年事已高,半夜被叫起來,也是乏力得很,老朽先走一步了。”
“多謝先生,先生慢走,我待會兒再走。”
聽着門外七巧子對李二交代後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南宮陵悲痛的假面徹底消失,放松的心情讓他愉快地呼了一口氣。
注視着山靈緊閉的雙眸,他突然伸手掐住山靈的喉嚨,低聲道:“沈藍安,情蠱無藥可解,你的希望落空了,什麼神醫七巧子,也不過如此,呵呵,如今看來,不是我擺脫不了你,是你擺脫不了我,真是老天有眼。”
山靈迷糊中又氣又恨,不是不喜歡她的觸碰麼?卻還想用情蠱将她牢牢綁定,該死的南宮陵!
不過,山靈開始質疑,這真的是七巧子嗎?
李二不會為了诓騙她上山,故意讓她把這個瞿先生當成傳說中的神醫七巧子吧?
還是說,七巧子已經發現了南宮陵和她之間的端倪,所以暫且沒在南宮陵面前透露出來?
山靈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如果這位瞿先生真如齊司羽說得那般厲害,絕不可能看不出南宮陵和她身上相互牽連的子母蠱。
而且瞿先生剛才也說了,會給她下情蠱的人,要麼就是對她愛而不得的男人,要麼就是對她恨之入骨的仇人,而南宮陵的故作疑惑反倒讓閱人無數,見多識廣的七巧子猜出南宮陵的别有用心,所以才沒有如實告知?
如此這般,山靈想,不管七巧子有沒有辦法解了他們之間的情蠱,她醒來後一定要背着南宮陵,當面向瞿先生證實一下心中的猜想。
正想着,喉間猛然傳來強烈的窒息感,南宮靈掐她脖子的手勁越來越用力,仿佛要讓她命喪當場,這下山靈徹底驚醒了。
如今身在匪窩,南宮陵又身受重傷,腿腳不靈便,明知現在兩人之間的關系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如果出了什麼意外,南宮陵非但得不到任何好處,甚至還會把小命搭在這裡。
還以為南宮陵對她的情感已經悄然改變,沒想到南宮陵竟敢在她受傷昏迷之際趁人之危,真是可惡!
山靈雖然醒了,卻沒立即睜開眼睛,窒息的感覺讓她蹙眉咳了起來。
擔心驚動外面守着的人,南宮陵猛然一驚,連忙放開手。
山靈卻用沒受傷的那隻手突然拉住他,用力将他往下一扯。
南宮陵本就坐在床邊,腿腳不便的他重心不穩,被山靈一扯,便不受控制地倒在山靈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