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做事從不後悔,與其責備過去的自己,不如好好思考思考如何應對當下。就像二十一世紀的名言,與其内耗逼瘋自己,不如外耗殺死别人。
所以,當陳安因為救落水的小女孩而穿越時,她心中除了對唯物主義的堅信出了一絲絲動搖之外,隻有一種淡淡的癫狂:這該死的人生,總是殺得我個措手不及。
好歹,人還在…嗯…好像不在。
陳安發現自己身上全是汗,細細打量起周遭環境,狹窄的房間,破舊的天花闆,肮髒的牆面,自己像是被丢在這裡的……很好,她更想外耗了……身下墊着一張毯子,勉強能稱之為“床”。她費力翻身下了“床”,趴在窗邊,現在大約是夏夜,窗外有一棵大樹。借着玻璃,陳安看清了自己的樣貌:一個略帶病容的女童,大約五六歲的模樣,一雙大眼睛嵌在臉上,黑色的短發亂糟糟地翹起,能看出來是個小美人胚子。
但陳安卻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還是個華夏人。
這時,門口傳來了擰門的聲音,陳安心裡一驚,勉強爬回“床”上,門外的聲音卻停了下來,隐隐約約傳來了兩個男子對話的聲音。陳安細細聽着,兩個男子說着英文,帶着很重的倫敦口音。“約瑟夫,你急什麼?還沒到第三天。三号可能都還沒有死透呢。”
好樣的,給姐穿到外國來了。
另一個略顯年輕的聲音尴尬一笑:“嘿嘿,我就看看。”
不錯,還有人搶着收屍。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你都和黑市那邊對接好了吧。但這回不行,安妮媽媽交代了,要讓三号完整地離開。”
很不錯,還是□□。
那個年輕的有點慌了,忙岔開話題:“啊,三号怎麼有這個待遇?”
陳安無語了,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較為年長的頓了頓:“你來得晚,三号的母親,本來是安妮媽媽手下的頭牌,卻和客人……還以為能帶自己出去呢。結果難産了……”
偷聽的陳安心頭掠過一絲悲傷,那是三号對生母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