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機閣把我們宗主要找的人交出來!否則别怪我們不客氣!”鬼修龇牙咧嘴,說得猖狂。
“交出來!交出來!隻要你将人交出來,我們閻羅殿就不再侵擾千機閣!”另外一個鬼修嚣張無比。
“我們宗主說了,交人,閻羅殿對于千機閣擅闖一事不做計較;不交,千機閣門徒弟子出門在外就提防一些!”鬼修說完,其餘之人紛紛應和。
看來這是領隊之人。
雪松落淡漠地看着大門口處浩浩蕩蕩幾十人,不做聲。
這是不交的意思了。
鬼修領隊手臂一揮,一隻冤鬼立他在身旁,面上哼然幾分:“我還以為千機閣會敢作敢當,傲骨铮铮。這般看來,也是會做偷雞摸狗的事,做了還不願意承認的懦夫!”
“你…!”雪鶴書握住劍,滿臉憤然。
身子往上一送,剛想争辯兩句,一道黑衫攔于身前,他轉頭看着雪松落不平道:“小叔…。”
放下阻攔之手,雪松落眉眼沉沉,清冷之聲傳出:“千機閣沒有閻羅殿想要之人。”
“閣主當我們是瞎的!”鬼修領隊啐了一口:“今兒若是不把人交出來,我們就齊齊沖上去,看是你們千機閣厲害,還是我們閻羅殿厲害!”
“對!不交人就打!!!”
餘下的鬼修們振臂高呼,喊聲震天。
“可惡…。”雪鶴書氣得打鬥,圍住的弟子門徒也個個臉色難看。
他們鬼修行事詭谲,手段陰邪。又仗着能召喚鬼魂,欺負各派小輩,無法無天,張狂至極。
正道之人本就見不得這種修行之法,但奈何此法修行門檻過低,且成效異常之快,引得不少人趨之若鹜,人數一多,聲望便也起來,有人厭惡,自然也有人擁護。
是以,正道仙門對于閻羅殿持能避則避的态度。
“哈哈哈,我看你們千機閣就是一群縮頭烏龜!”鬼修領隊咧着嘴,想繼續罵人。
誰知橫飛而來一根木棍!
“啊!!!”
慘叫聲響起,鬼修們齊齊側目,看着鬼修領隊,叫他被釘在了一棵松樹之上,撕心裂肺地喊叫着。
而釘住他的,赫然是一柄木制燈籠。
雪松落看着這燈,眸中冰雪蕩然無存,身後傳來一道頗具威嚴的聲音。
“宵佞之輩,膽敢放肆!”
衆人聞聲,讓開一條道,一身黑衣,戴着黑紗鬥笠的謝靈籠款步而來。
“玄冥姑娘。”雪鶴書眸色煥然,讓開位置。
謝靈籠隻是輕輕點頭,站在雪松落身邊,目視大門口的鬼修們,以及瞥了一眼要死不活的鬼修領隊。
“你是何人?!”鬼修領隊被釘在樹上,說話的自然是鬼修中僅此于領隊的人士了。
“你們口口聲聲說要找我,怎麼我出來又認不得了?”謝靈籠聲音不大卻铿锵有力:“你們如果不想像他一樣,就趕緊滾!”
釘在松樹上的鬼修領隊身體的黑霧缭繞,他像是痛失了聲,面色慘白地挂在那裡,宛若一具屍體。
“你以為你誰啊,敢這麼威脅我們!”鬼修臉白一瞬,卻依舊強撐着道:“既然你出來了,就跟我們會閻羅殿,我們宗主要你!”
雪松落聞言,衣袖微動,似是要做什麼。
“哼。”謝靈籠冷哼一聲,手一招往生燈回到手中,她手指一動:“要我跟你們走,除非她親自來接。”
“至于我是誰。”往生燈發出森森綠光:“我名謝靈籠。”
見鬼修不為所動,謝靈籠并不奇怪,她淡然開口:“不認識沒關系,那麼你們應該聽過我另外一個稱呼—”
“謝妖姬。”
“謝妖姬!!!”
這三個字一出,莫說是鬼修了,千機閣的人,除了雪松落也都變了臉色,此中更為甚者,莫過于雪鶴書,他滿眼震驚,仿佛是從未沒聽過這句話般。
“謝妖姬…。”鬼修面色慘白如死屍,盯着她手中的往生燈,退後幾步。
“呵…呵!你們等着!我們宗主一定會來收拾你們的!”鬼修怒吼着,叫人将鬼修領隊帶着,随後灰溜溜走掉了。
“都散了吧。”雪松落說道。
“是。”門徒們不作停留,紛紛退下。
隻有雪鶴書呆愣在原地,緊緊捏着佩劍,未有動作。
“鶴書。”雪松落注意到了他,出聲提醒。
雪鶴書清醒回神,看着雪松落:“小叔。”
而後又将視線落在謝靈籠身上,眼中翻湧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雪松落囑咐着:“去校場。”
“是。”雪鶴書微微一笑,臨走之時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謝靈籠。
謝靈籠将此番行徑收于眼底,卻并沒有作聲,反而對着雪松落道:“給你添麻煩了。”
“無妨。”雪松落說道:“即便不出此行,他們亦會如此。”
收起往生燈,聞言謝靈籠唇微抿:“閻羅殿,這麼猖狂嗎?”
“閻羅殿縱容鬼修肆意妄為已是人盡皆知之實。”雪松落回道:“各仙門苦閻羅殿久矣。”
“未有想過解決?”謝靈籠問道。
雪松落回道:“有。”
停頓一霎繼續道:“隻是卓朝歌手握天機書與往生燈,又精通陰邪之術,凡是有此想法者,皆會遭到伏擊,仙門也就歇了這個心思,能避則避不與之争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