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進來尋寶的道士麼?”
“是也不是。”李一清用清水擦拭過手上的傷痕,分心回答初一的問題,臉上的笑意還是很明顯,并沒有被這次的小波折吓到,“我喜歡到各種稀奇古怪的地方探險,不為了寶藏,也沒什麼特别的目的,就是愛玩。”
劉胖子和馬功成兩師兄弟蹲在角落裡,敬畏地看着三個直面老太太紙人大潮的勇者。
“接下來你們是要去哪裡啊?”李一清興緻勃勃的,“帶我一個呗,我可以分享我剛剛在裡邊看見過的東西,一群人好歹有個照應不是?”
初一去看秦荼,女人正在斂眸注視着她手上的傷疤,緩慢地将綠色的藥膏擦揉開,聞言笑了一下,擡頭:“好啊。”
劉胖子立馬表态:“我們也一起吧。”
馬功成戳了戳他,被他一個白眼:“一邊去,你根本不懂命中有貴人相助是怎麼個事。”
剛剛和馬功成不小心錯開時空後,一路上都是秦荼在照應着他,其推理能力讓他滿滿的都是安全感,這會他隻想待在秦荼身邊被她順手帶出去,誰還管寶不寶藏的?
秦荼嗓音很溫和:“請自便。”
“我叫李一清。”
“馬功成。叫他胖子就行了。”
“鄙姓秦。”
“初一。”言簡意赅地介紹完,初一下意識看向秦荼,秦荼手上的藥膏是立竿見影的有效,不過片刻燒灼的痛感就被壓下去了,随手将藥膏收起來,秦荼站起,伸了個懶腰:“要抓緊時間了。”
“我們現在去哪?”
“回祠堂。”
“就沿着這條路嗎?”李一清饒有興趣地提問:“我想能進來的諸位都應該意識到這裡的空間不大對勁吧,秦姐姐你怎麼看?”
“就這條路。”秦荼忽略了她的叫法,率先走向路口,“你說的不錯,這裡确實是空間在變幻,但是變幻的隻有兩條路。”
初一很細微地皺了皺眉,認真看了她一眼,迅速跟在秦荼後邊。
“從山腳下進入祠堂的那條路,和從祠堂進入鬼城的路。表面上這是同一條路,實際上這裡有多條路的時空交融在一起,通往不同的祠堂,和同一個鬼城。”
“所以走這條路理論上可以回祠堂。”
初一靈光一閃:“是,所以我們在祠堂是沒有碰上頭,但是在鬼城是見到了的。”
“既然說有不同的祠堂交融,那我們是要到哪一個祠堂去啊?”李一清很快跟上了思路,“更何況,我們自己也分不清是哪座祠堂吧?”
“嗯,準确來說,我們的目的不是祠堂,是懸崖。”秦荼很贊許地看了她一眼。
“啥?”劉胖子傻眼了。
“我們要找一樣東西。”初一解釋,頓了頓,“不過不是什麼寶物就是了。”
像上次鬼打牆一樣,他們再次見到了鬼城和外邊已經所剩無幾的老太太紙人碎片,秦荼直接轉頭:“再走一遍。”
“等等……秦姑娘,我跟不上了,還有那個,你說的去懸崖……這是什麼意思?”劉胖子急忙道。
“就是字面意思,不過這不是需要擔心的事情,需要擔心的是——”秦荼停下腳步,偏開一點身子,露出身前的村莊和上邊尚未熄滅的火苗,在衆人變得嚴肅的神情中頓了頓,随後接道:“我們被困在這了。”
李一清蒙了:“嘶?”
劉胖子思索起來:“不應該啊,要不咱再試幾次?”
秦荼笑了笑:“要是這是再試幾次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就好了,我擔心的是,空間可能已經被切斷了。”
“啊……”初一臉色也凝重起來。
“嗯,就是說,我們可能根本出不去。”秦荼有點累了,懶散地坐在水井上翹起了腿,還是那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
李一清不信邪,很迅速地回頭再試一次,大霧彌漫着,那一瞬她有點害怕要是真的給她出去了怎麼辦,這不是很小的幾率可以和他們在同一個祠堂嗎?結果一出來就看見坐在地上的初一向她招了招手。
李一清:“行……”
白擔心了。
初一和她打完招呼,又去看秦荼,她還是習慣性地斂眸沉思,初一問:“也在預料之中?”
“嗯,猜到了。”秦荼沒有擡頭,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眼神一瞬間變得有些嘲弄和冷淡,“畢竟那個人可不是會留後路的人。”
不過,越是想方設法要将人留在鬼城,不是越說明祠堂有問題嗎?
初一疑惑地歪了歪頭,問:“誰?”
秦荼終于擡起頭笑了笑:“當然是布置這個大規模的祭祀陣法的人了。”
李一清一拍大腿,笑了:“對!姐姐你也看出來啦?我就是專門研究風水和陣法的,我在前邊高處的棧道上看了,這整個鬼城就是一個巨大的陣法,雖然我不認識是怎麼樣的陣法,但是這排列,這風水,怎麼看怎麼像個巨型陣法,像是要聚靈一樣詭異得很——”
秦荼愣了一瞬,擡眼時還是笑意盈盈的,可是一直關注着她的初一卻敏銳地察覺到她語氣的一絲低沉,很像是當初她詢問關于燕國國師時像是幻覺的那種冷淡,她笑着:“你還知道聚靈?”
李一清沒察覺到她語氣有哪裡不同,嘿嘿笑:“這不是,到處走走見得多了嗎?不過這也隻是傳說罷了,世上沒有這種東西的。”
馬功成沒聽過這東西,好奇起來:“這聚靈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