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無論從哪一種角度來看,不去愛上像是吉米這樣的男人都是種令自己深陷絕境的選擇,但我還是懷揣着最後一點僅存的惡意,輕笑出聲時,我正開口問他:“我很好奇,詹姆斯,我的過去挖掘者,你究竟還知道多少有關于我的故事?”
我從沒想過這句總是在腦袋中出現的疑問在被講出來的時候,會變成這樣充斥着滿滿當當的諷刺,卻仍然繼續說着:“你給人一種很疏離的感覺,你知不知道?吉米?你讓我覺着你總是在午夜的街頭反複徘徊,煙霧飄起,你低着頭帶着自己瘦弱的,冒着胡茬的臉與被骨頭構造出的身體轉進黑暗,神秘人一樣犯着規,隻為了一些或許會讓你感受到心滿意足的……”
“這能被算作是犯規嗎?”
吉米打斷了我的話,他并不在乎我不太禮貌态度,反倒拿着一種知曉一切的笃定态度來告訴我道:“雖然是這樣說着,但是溚德林,你也喜歡這樣被别人在乎着吧?”
“你知道這才不是真實的呢。”
我弱弱的反駁起來,完全沒有底氣的否認吉米的說辭,但是他真真切切的讀懂了我的需要,雖然還沒真正的如同我設想那樣将我用繩子拴在身邊表現出強大的控制欲,但卻已經在進行如此方式的道路上緩慢行走起來了。
該死的,他怎麼能這麼懂我?
無端的任性帶動火氣一起翻湧起來,這不公平,因為我幾乎從來沒下定決心要透徹的了解吉米,幾乎連他最淺顯易見的弱點也從沒洞察過。
刻意回避對視的行為讓吉米很喜歡一樣笑出聲音,他将自己的頭埋在我的胸口,索取母親溫暖一樣側着在傾聽心跳時用手打出節拍。
就在肋骨中央的位置,我感受到了他劊子手一樣充滿技巧又不失殘忍的行動,沒做出任何反抗的身體被摸了又摸,吉米保持了同樣的姿勢好一會兒,接着自嘲一樣對我說道:“溚德林,即使你這樣對我,我也能夠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人比我對你更好了。”
“我怎麼對待你了?”
我不服輸的下意識回擊着吉米,出現在身邊的陪伴都随着呼吸頻率被一掃而空,我賭定吉米不會真把浮于表面的和諧撕破,大膽又可恨的眨着眼睛諷刺般問道:“你知道嗎?吉米,其實這個世界上不是讀懂一個人的過去就可以被稱作是偉大,在我看來,其實你和那些總是在報紙上挖掘新聞的主編們沒什麼差别,這是小偷一樣的作弊。”
“你把我叫作小偷的原因隻是因為你知道,我真切的從你這裡得到了些什麼。”
他像是具有掌控一切事情發展能力的主導者般在松開我的手時說出這樣的話,僅僅隻用幾步就分割開了距離。
右手移動到額頭旁邊,最浪漫的瘋子一樣用自己的鼻尖去尋找綠松石,在終于湊近時伸出舌尖細緻的舔舐它,雖然仍然保持着那副表情,可卻始終讓我從細微變化的嘴角幅度覺着他是如此面目可憎。
誰允許他這樣做了!?
誰允許他在我的面前就這樣鸠占鵲巢的把不知道吻過多少人的嘴巴貼近它?
迅速做出反應的身體壓抑着不滿從床墊上彈了起來,吉米并沒說出任何話語,眨着自己的眼睛赤裸的看向我投加起暗示,他在等待我做出又一種無比疼痛卻被稱之為愛的行動。
他别想逃離了。
我解下雖然被系在腰間,卻已經變作松松垮垮的黑色腰帶,将銀色的金屬扣緊緊的握在了手中,一步步迎接命運指引一樣向吉米的位置走了過去。
空氣中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由香氣完全侵襲,這裡沒有除了我與吉米以外任何人的存在,幾厘米的鞋跟随着腳步融化在地毯裡變成粘稠的液體,是因為我終于将手中的特質款“皮鞭”揮向了吉米的腰間嗎?
力度不小的打擊在落下的瞬間便令皮膚上面出現了無法被忽視的紅痕,我從不喜歡男人的身體,連一點細微的汗毛也能讓我開始憎恨起來,可藏匿于其中的,可以被歸算于溚德林一名的痕迹又是這樣美麗。
瘦弱的身體被我推向隻有一層白色薄紗阻擋着的落地窗,項鍊如願以償的在吉米用背部抵住玻璃時落在了我的手中,氛圍被充滿挑釁的調情方式點燃。
剛剛還無比在意的物件被向後抛出,我湊到吉米的耳邊,發現他像是個順從的被馴服生物一樣迎接我的到來,不安令臉頰浮出水漬,或者說,這隻是我剛剛嫌棄的将存留在綠松石上面的口水摩擦在他臉上後留下的痕迹。
面前的男人随着我摸上下巴的行為微微擡起頭,但我卻并不想按照他的想法那樣用手掌稍微用力的摸過他的側臉,隻不過猶豫幾秒,銳利劃破空氣的皮鞭降落便伴随着巨大的聲響出現在了我們中間。
我似乎太過用力了一些,因為哪怕不去看吉米因為金屬扣破裂甩開的一角被混亂刮蹭而泛出來淡淡血痕的臉頰,也仍然能夠從長久處于麻木的手心中感受出這一點。
我真的這樣做了?
我詫異的看向吉米,房間中被男人的笑聲填滿,明明他隻是輕巧的用喉嚨發出音節而已,卻還是被一心想要靠近的想法給清清楚楚的捕捉到了。
“你這是家暴,不算是情趣了,知不知道這些呢?溚德林?”
吉米抓過我的手腕帶向自己,需要被安慰一樣潦草的用它觸摸起來已經凸起來的傷口,細碎的發出令人害羞的呻吟,他又一次問:“溚德林小姐,我的媽媽,對我溫柔一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