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信是林八萬給曾淘,想讓他到夢鯉樓鬧一出,一個為了找出家賊,另一個想知道賈湖麗是誰?
這個人在哪呢?
誰知好戲還沒上場,簡青禾遇害。
不想再有人遇害,朱歲頤讓衙差帶曾淘出去轉了一圈,從後門回到府衙,親自幫他包紮。
當年秦大娘路過春風樓與曾淘父親一見鐘情,懷上曾淘才定居下來。
後來又陸續來了幾位京城商人,其中一位就是秦如夢,年輕時兩人長得美,還很神似。
有人開玩笑是枕邊人都分不出來,兩個人同時懷孕,才會謠言滿天飛。
林奕還查到,當年是有兩對雙生兒南下,而其中一對就在泷鎮。有可能就藏在我們之中。
雖然林奕把查到的事情都告訴她,但這讓恢複記憶的朱歲頤,更覺兩人的隔閡越來越大。
因為林奕是這個京城萬府的人。
而另一對雙生兒其中一人,是京城萬府的人,跟過林奕娘親,哪裡用得着查。
朱歲頤笑了出聲,把心思放到案件上:“當年,你們經常調換身份跟曾淘父親幽會?”
秦大娘怒氣沖沖:“秦如夢下藥害我失身,還設局讓曾淘父親看到這一切,落得不守婦道的下場。最毒婦人生下的女兒也黑心,明知曾淘是她哥哥,都要跟他一塊。我就要她也試試,被奪走心上人的感受。”
原本還不肯定,現在朱歲頤百分百肯定:“你什麼時候跟曾淘相認的?”
秦大娘:“發現文華屍體那晚,我躲在柴房等他。”
朱歲頤腦海疑惑又解開一個,但接下來怎麼突破呢?
她在桌底踢了林奕一腳,“林少爺,你之前說簡青禾跟賈小傘幽會……也是聽秦大娘說的?”
林奕輕飄飄地看她一眼,大喇喇地坐在那,跟搭桌喝茶似的。
朱歲頤在心底罵了“這個男人真小氣”,攥着随意發揮的心态,看向秦大娘:“我不懂,曾淘那麼要面子,為什麼你還要傳賈小傘和文華有奸情。”
秦大娘很快地回答:“不是我傳的。那天我到倉庫拿食材,碰到文華跟賈小傘在後巷纏綿,跟你們兩個今日在倉庫後巷一樣,那個淫/婦真得給我兒子戴綠帽!”
她發瘋般踹着桌底。
朱歲頤摁住桌子邊緣,指尖不自覺攥緊桌沿:“所以你等賈小傘走後,殺掉文華?”
秦大娘:“對!簡青禾跑出來阻止那刻,文華已經斷氣了。”
朱歲頤另一邊手攥緊褲子。
同時,林奕感覺到大腿被掐了一下,十分無奈地問:“你是怎麼說服簡青禾冤枉賈小傘?”
“很簡單。賈小傘還沒走遠,而文華衣衫不整。”
朱歲頤瞳孔一震,震驚半晌後,從牙縫中擠出一句:“你好卑鄙。”
“卑鄙的是秦如夢!”
秦大娘激動地吼回來:“她以為将計就計,讓簡青禾承認一切,替曾淘頂下這一切,再把賈小傘和文華倒賣的金錢上繳就算了。這能算嗎?這些錢原本就是曾淘的,整個林府都是我兒子曾淘的!”
她眼眶泛紅,死死地盯着林奕:“你現在享受的榮華富貴本該是我兒子的,不就輸了那點錢,你爹缺嗎?本來今天是你爹的死期,簡青禾非要多管閑事,那就她先死。”
林奕眉頭一皺,垂眸見朱歲頤震驚得眉眼都擠到一塊。
朱歲頤不敢相信地問:“那鍋車前葉是準備給林老爺的?”
秦大娘:“對。本來不想用那麼迂回的方法,那天我想去府衙帶走曾淘,那孩子知道文華所作所為後,根本接受不了,沖到殓房還劫持你娘,我害怕暴露身份就躲進另一個房間。沒想到你會解剖。”
想到暗處有個人在盯着她,恐懼感排山倒海席卷朱歲頤整個心頭,不自覺往林奕那靠了靠,突然被他握住手,準備再靠過去一點,感覺他跟拔蘿蔔一樣,拔起來後發現是壞了,一扔,恐懼感被失落取而代之。
就算演戲而已,但憑什麼他要就要,不要就不要。
朱歲頤越想越氣,想掐回他一把,然後假裝不小心捏錯了,畢竟眼下氣氛真得讓人很緊張。
但她發現自己一直掐着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摸着鼻尖繼續審問。
“是你通知我外祖回來的?”
“對!但我已經等不及,中途跟你外祖買了車前葉,想混着補藥煮好,午休的時候送到他們房中。行房事時過猛而亡……完美無暇。卻遇到周正跟簡青禾在你們家後門鬼鬼祟祟的,真是耐不住寂寞。”
秦大娘該交待的都交待了,突然一笑:“接下來就看你們兩個如何耐住寂寞。”
朱歲頤無奈又無語。
什麼過猛而亡,耐不住寂寞,如何耐住寂寞……這都是什麼?
秦大娘補充:“你爹叫萬千尋,他娘叫萬悅溪……很巧吧。”
林奕抿緊的雙唇倏地一勾,問:“盜竊倉庫還有幾個同夥?”
朱歲頤扭頭看向秦大娘,林奕轉頭看她。
這一眼錯過了。
秦大娘欲回答,突然慌張地看着四周,非常崩潰:“我怎麼什麼都看不見?”
朱歲頤晃了晃手:“瞎了?秦大娘!!”
她大喊,秦大娘也在大喊,完全不理她們。
“你們去哪了?怎麼不說話。”
朱歲頤愣了愣……突然雙目失明,雙耳失聰。
她迷茫地看向林奕:“怎麼會這樣?”
“被下藥了。”
“好……麻,脖子好麻……”秦大娘捂住脖子。
朱歲頤:“跟湖邊襲擊我們是同一批人。”
林奕點了點頭:“還是跟穿越過來那晚,襲擊你的是同一批人。”
燭光下,林奕漆黑雙眸如深不見底的一口井。
“朱捕快,不留香來跟你下戰書了。”
“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