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可算找到您了,京城出事了。”
江翊眼眸凝重:“出了什麼事?”
羅玉林看着旁邊的阿瑤,神色間帶着猶豫。
“無妨。”
“陛下病危,太子殿下帶人去軍營處回來,遇上劫匪,如今下落不明,還有……”
江翊心底一蕩,差點踉跄站不穩。
羅玉林趕緊扶住他:“京城中似乎有人暗中散布謠言,更有朝中有折子遞上去,說九門叛國,網絡外族……”
江翊感覺喉間一陣腥甜,一口血從嘴裡吐出來,心底繃着的那根繩嗡嗡作響。
羅玉林心裡不忍,壓着情緒:“您要挺住,現在騎兵按照您的指示,浮動不出,如今就怕……京城亂起來,沒有機會。”
江翊在南境九門,之所以沒有從京城中派人過來,便是因為京中有把柄人質,平川侯還在京城之中,太子有事,則所有人不會安穩。
江翊耳邊不斷産生嗡鳴聲,原本計劃中的平靜,徹底攪亂。
一旁的阿瑤看着江翊,平靜的聲音從一旁響起:“病危病危,就是不知是真是假,如今你下落不明,趁着這個時候吃掉南境,不會耗費一兵一卒,即使有安排的人手抵抗,如何能奈得過白頭翁的不死不傷。”
江翊六神無主,強迫自己一點點回過神來。
現在不能自亂陣腳,胸口平複,拳掌緊握:“帶人去桑柴,現在重要的事解決白頭翁的禍患。”
現在不是可以胡鬧的少年,他現在肩膀上背負的是多少家庭的希望和未來。
他一退,後面的人,可能就要死。
*
桑柴城中,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出現在阿春面前。
原本沉思的人吓了一跳,眼眸淡漠地轉過身。
老人笑了笑,輕撫白須:“不是你提的注意,怎麼到現在後悔了,舍不得嬌嬌軟軟的小青梅?”
阿春眼神變得一如往常的淡漠,眼底盡是冷笑:“情緣成不成,倒是無所謂,倒是你貧通将軍,九門中似乎有人已經把和談的信件送到太後手裡,怕是你就算想要那東西,也免不了落得個玩火自焚的下場。”
貧通像個老小孩,從口袋裡拿出一顆軟糖,放在手裡摩挲:“自焚?好問題太後就算有心和解,也要看看時候,你大涼能人戰将再多,不也都沒躲過帝王猜忌,心思狹隘的弄權之術,,現在白頭翁最後的地方不是桑柴,而是京城,大涼人真是一個一個不實在,既然想要白頭翁,又何必處心積慮,要毀它的東西,争得頭破血流?”
“有人要殺人,有人要救人。”
“怎麼了?心軟了?”
阿春:“滾。”
貧通挑眉,不在乎态度,語氣輕挑:“别裝什麼癡情種,既然親自給他們提供的線索,穆姝就是祭品,貧通将軍調兵回來,定然會幫你報仇。”
“你不是喜歡玩遊戲嗎?如果真讓江翊看到,還真是想想就刺激。”
阿春聽的不耐煩,抓起他手裡的奶糖袋子,伸手一把扔到對面的湖裡,眼眸沉沉,轉身離開。
阿春魂不守舍,明明計劃一點點實施,眼裡卻不停浮現出穆姝的臉。
浮現出她平淡的柔和的微笑,包含所有傷痛,最後把自己弄得遍體麟山的傻子。
會想到往事,當年的血腥哭喊聲沒有随着歲月而漸漸模糊,反而愈加清晰,像可怖的傷疤,存留在心底,沒到陰風下雨便會隐隐作痛,折磨一生。
擡眸看着不遠處的平山,眸色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