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财因此收起那張白紙,道:“沈寶珠,你沒上過學,這次書法比賽,我寫的漢子,你寫的英文,沒什麼可比性,就算我們打平了。你對這個結果還滿意嗎?”
沈寶珠微笑着點了點頭:“可以。”
趙有财笑嘻嘻地點了點頭:“好。”
于是把那張寫着“趙有财S、B”的紙仔細的收好,轉頭對楊彩霞說道:“楊阿姨,讓寶蓮跟我走吧,我給寶蓮買雙鞋,明天我再把寶蓮送回來。”
楊彩霞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很尴尬,她明白趙有财是什麼意思,于是看了一眼沈寶蓮,隻見沈寶蓮臉一紅,趕緊低下了頭。
楊彩霞想起了上次趙有财把沈寶珠帶走,一夜未歸,已經是被村裡人指指點點了。
她和還村裡的幾個長舌婦打起來了,臉都抓破皮了,傷口疼了好幾天才長好。
要是今天再讓趙有财把沈寶蓮帶走,她非得被那幫長舌婦的唾沫星子淹死不可。
楊彩霞隻得尴尬地笑着,不敢拒絕,又不願意讓沈寶蓮在趙有财家裡過夜。
于是,楊彩霞委婉地提醒趙有财道:“有财,你和寶蓮也訂媒那麼長時間了,你倆啥時候結婚呢?寶蓮天天在家,我煩得慌,你和寶蓮結婚了,愛帶她去哪去哪,我也懶得操那份心。”
一提到結婚,趙有财皺眉道:“楊阿姨,你急什麼?結婚都是早晚的事情,先處着,老催催催催什麼?把人都催煩了。阿姨你要是再這樣,以後我可不敢來了!”
說完,趙有财暴躁地一甩袖子,扭頭走了。
楊彩霞忙急的追了出去:“有财,我不是那個意思!有财,瞧你這孩子……”
沈存糧眉頭緊鎖。
沈寶珠更是看的明白,趙有财根本就是個不靠譜的。
剛開始和沈寶蓮好上的時候,往家裡跑的那叫一個勤快,每天甜言蜜語地哄着沈寶蓮,把沈寶蓮和楊彩霞高興得逢人就炫耀。
再後來,就是隔三差五來一趟。
再後來,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
男人呐,自古至今都是一個德行,喜新厭舊,朝三暮四。
楊彩霞和沈寶蓮把幸福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情緒随着一個男人的喜歡或者冷淡而或喜或悲,大起大落,這樣怎麼能行呢?
靠人終究不如靠自己!
沈寶珠雖然心裡明白,但她也并不打算提醒沈寶蓮。
她知道沈寶蓮自己心裡肯定也清楚,之所以揣着明白裝糊塗,是因為沈寶蓮和楊彩霞内心還指望着靠上嫁來改變自己的命運,一切都是因果,永遠也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沈寶珠正在思索,突然聽到宋明禮說道:“沈叔叔,借一步說話。”
沈存糧看着宋明禮誠懇的眼神,一下子精神了,他好像已經猜到了宋明禮的意思,趕忙把頭點的小雞啄米似的:“行。行。”
于是,沈存糧忙走到了裡屋,宋明禮緊随其後。
裡屋是沈存糧和楊彩霞生活的地方。
宋明禮站在陰暗的裡屋,看着這個破舊的房間,散發着潮氣和一股奇怪的味道,不由得直心疼沈寶珠。
沈存糧和楊彩霞生活的環境都如此糟糕,難以想象沈寶珠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裡。
這家總共兩間屋子,一間屋子就是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沈存糧和楊彩霞生活的屋子;另一間肯定是沈寶珠沈寶蓮姐妹主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