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工們都覺得程敏說的很有道理，紛紛加入指責朱旺旺道：“程大姐說得對。你和愛過不能乘人之危啊！”

朱旺旺被大家說的面紅耳赤，隻好不停地道歉。

程敏覺得氣消了，才對朱旺旺道：“你過去跟翠芝一起去洗豆子吧！”

朱旺旺趕忙應了一聲，跑過去動作麻利地和王翠芝一起洗豆子去了。

***

這天寶珠從村頭回到家裡，剛進院子，突然覺得腹部一陣劇痛。

程敏和幾個同村的女工人趕忙丢下手中的活，攙扶住寶珠。

其中王翠芝是常年跟别人的媳婦接生過的，看到寶珠羊水破了，趕忙說道：“要生了，趕快扶寶珠進去！”

程敏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和幾個婦人一起，手忙腳亂地把寶珠送到屋裡，扶寶珠在床上淌下。

王翠芝讓人送來一盆鍋底灰，準備好襁褓，同時把其他人都趕出去。

程敏并其他人都在門口站着，單聽着屋子裡的動靜，大氣都不敢出。

過了一會兒，隻聽到屋裡傳來了一聲嘹亮的啼哭，接着是王翠芝驚喜地喊聲：“生了生了！一對兒白白胖胖的龍鳳胎！”

程敏的眼淚刷地一下掉下來了，腦子裡一片空白。

最後還是兩個女工激動地晃着程敏的胳膊說道：“程大娘，寶珠生了，你快進去看看孩子啊！”

程敏這才激動地走進屋子裡，一眼就看到寶珠蒼白着臉躺在床上，王翠芝則抱着兩個小襁褓，笑得燦爛：“程大姐，你有福氣啦！你看這倆孩子，長的多俊。”

寶珠生了的消息一下子傳遍了村子。

村長媳婦方圓激動地跑過來了，宋山海媳婦也騎着自行車趕過來了，每個人都喜氣洋洋的。

人人都知道寶珠生了一對雙胞胎，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兒。

寶珠在大河村人緣又好，善良又能幹，因此大家來看寶珠，手裡都不空着，有帶着雞蛋來的，有帶着紅糖來的，有帶着水果來的，有帶着奶粉來的，還有帶着小衣服來的……

不多會兒，寶珠家的堂屋桌子上東西擺的滿滿當當的，擺不下了，就都放在地上。

很快，堂屋的光是各種各樣的禮物擺了一大片，人也擠了半院子，好不喜慶。

董容止是到傍晚才拉着空架子車才回來的。

剛到村口，董容止就聽到村口蓋屋子的工人笑容滿面地說：“小董，你表姐生啦，一對龍鳳胎，還不快去看看！”

董容止一愣，隻覺得鮮血倒着湧上大腦，整個人愣了幾秒。

那人詫異道：“你表姐生了，這是好事情，你冷着幹啥？”

董容止這才回過神來，呆呆地說道：“好，好。好事情。”

他拉着架子車，想着寶珠有孩子了，他本來應該替寶珠感到高興的，但是他的心情卻很複雜。

說不上高興，甚至還有點沉重。

他也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受。

董容止悶着頭拉着架子車回到家裡，院子裡已經站了好多說說笑笑的本村人了。

程敏正忙着和大家說話，董容止第一次看到程敏笑得這麼燦爛。

程敏見董容止回來了，忙說道：“小董，快去招呼大家。”

董容止忙着往屋子裡沖。

程敏着急地攔住了他，對董容止道：“寶珠和孩子都睡着了，讓她們母子好好休息休息，不要進去。”

董容止應了一聲，他心裡雖然盼着見到寶珠，見到孩子們，但是沒辦法隻能按照程敏的安排，招呼院子裡的客人。

大家說說笑笑，紛紛誇贊寶珠運氣好，又羨慕程敏有這樣一個好媳婦。

到了晚上，院子裡的人才散去了。

程敏已經炖好了肥母雞湯，董容止搶先一步，說道：“大娘，我去給寶珠送去吧！”

程敏笑道：“你不方便。雖然寶珠是你表姐，但你畢竟是半大小子，不方便。山海媳婦在照顧寶珠呢，你去忙你的就行了。”

董容止隻好悶悶不樂地點點頭，去村口新屋子那邊散散心。

新屋子差不多已經蓋好了，幾個工人正蹲着說話。

見到董容止來了，他們都紛紛笑道：“小董，見到孩子沒有？”

董容止笑笑，敷衍道：“孩子睡了。還沒看到呢。”

那幾個人說道：“這真是好事情。明禮雖然走了，但孩子對寶珠來說算是對明禮的念想。他夫妻感情好，以後寶珠看到孩子就像是看到了明禮，聽方圓說那男孩長得挺像明禮的……”

另一人說道：“寶珠是個重感情的人。先前程大姐勸她改嫁，她完全不考慮。現在有了孩子，更會把重心放在孩子身上，看樣子是要守着孩子過一輩子了……”

董容止本來是散心的，聽到這話越發覺得心煩，轉身趕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