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底是什麼事情讓這幾位變成這樣葉絨也非常好奇,剛想和他們碰個頭套套話,就見已經瞅見他的那幾個家夥仿佛被什麼驚吓到一樣,瞬間眼神躲閃不知所措,然後亂七八糟地自顧自找了借口,呼啦就散開了。
葉絨:“???”
什麼意思?他做了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嗎?
懷疑了下人生的葉絨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自己,确定身上并沒有什麼異樣,還和卡蓮再三确認了他沒有失憶也沒有在睡覺的時候夢遊搞破壞,更沒有在不知道的地方露出什麼馬腳,這才放下心來。
隻是原本愉悅的心情到底是破壞了,葉絨站那兒待了會兒,幹脆又回去悶着。
心裡裝着事情到底是不舒服,葉絨一會兒喂喂魚一會兒扒拉零食,又躺床上發了會兒呆,越想越覺得不得勁,感覺憋的慌,于是待了沒一會兒,幹脆蹭地竄出去,想要去找那幾個家夥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明明也才過了一晚上而已,這些人怎麼搞的他好像錯過了十集電視劇一樣?煩死了!
葉絨到達司令室時裡面的一群人正在拆包禮物。
他打量了堆在會議桌上的一小堆,包裝簡陋且繁雜,而且大多都很小件,比如信封什麼的。
不客氣地插身坐在水木忍和土井垣之間,葉絨随手拎起一個比較大的包裹,邊拆邊問道:“這些是什麼?你們的筆友信件?”
水木忍瞥了他一眼,縱容他沒有意義的行為:“不,是前天來參觀的小孩子們留的禮物,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是很有意義,所以抽空看一下。”
另一側的土井垣稍微挪了挪身體,給自己和葉絨之間留了點兒空隙,其餘幾位現在也頗為正常地各忙各的,看上去一點兒也沒有異常的樣子。
暫時沒打算找茬的葉絨三兩下就給包裝簡陋的禮包開了封,然後拖着那一摞科目豐富的課本挑起了眉:“你确定都很有意義?課本也算?” 而且看上去蠻新的樣子。
這一聲叫的諸位都詫異地擡起了頭,對于葉絨拆開的這件禮物也很意外。
标準家長模式的水木忍眉頭一皺,嚴肅道:“看來果然有調皮的小鬼,不珍惜課本,一定要查出來好好教育一下。”
“可以加送基本練習冊,我覺得效果更好。”
葉絨随手翻着幾本書,還不忘精準甩刀去紮小朋友的心。
科目豐富的幾本書裡,葉絨剛巧就拿住了一本曆史,清晰的印在封面上的文字在場的幾位沒有不認識的。
不覺得有什麼的水木忍拿起來另一本語言翻開打算看一下有沒有壞小孩兒的名字在上面,而另一邊的土井垣和隔着不近但視力清晰的春風二人組臉色一變,瞬間就身體繃直了。
離得近的土井垣下意識就伸手去那葉絨手裡的書,但緊張得手抖有點兒來不及阻止他翻開,然後就見天降一隻大手,砰地就把書按在了桌面上,發出一聲巨響。
被巨響吓得一個激靈的兩位隊長驚訝看向手的主人:“風吹?”
同樣被吓了一跳的葉絨一個後仰滿臉驚悚:“?你幹什麼?!” 犯病了?
風吹圭介繃着一張帥臉,死不松手的同時蠻不講理地擠開一旁的土井垣,然後刷刷兩下把那一摞課本收了個幹淨:“忽然想起來這個包裹我有點兒印象,我去拿着還給那孩子吧,今天不是還要上課?他應該用得上。”
說完,就連人帶書麻溜的消失在了衆人眼前。
某些人悄悄地松了口氣。
被風吹圭介這一驚一乍吓到的三人冒出一腦袋的問号。
日浦晴光努力回憶了一下風吹圭介的檔案,奇怪道:“風吹隊員家裡好像沒有小孩子吧?遠方的親戚嗎?”
水木忍皺了下眉,搖頭:“不清楚,但也不一定是親戚,也許隻是見過的有些印象?但是……”
“他看起來可完全不像那麼熱心且積極的人好嗎!”
莫名感覺自己被針對了的葉絨抑郁吐槽,還翻了對漂亮的大白眼丢給空氣。
說自家人的不好總歸是有點兒不好,于是水木忍和日浦晴光隻在心裡默默地點了點頭。
雖然說風吹隊員确實是個好人,但要說熱心腸樂于助人,他還是差了點兒什麼的,不過這種事情就不必讨論了。
以及,隊長确實是好隊長,盡管覺得今天的隊員有點兒過于反常,日浦晴光還是貼心地給演技不好的小崽子們打圓場,三言兩語就把葉絨趕出了司令室。
不必再懷着壓力面對葉絨的幾位隊員卻并沒有感覺輕松,因為他們的隊長大人投過來的探究目光,溫和卻極具壓迫感,更加地令人壓力山大。
森本绫乃和土井垣差點兒就忍不住上去扒着日浦晴光的大腿熱淚盈眶求安慰求幫忙了。
隻是想也知道,正直且坦蕩的隊長大人絕對會把事情完全攤開,而到時候産生的結局,也許會不像他們想的那樣難過,可那是誰也猜不準的未來,他們不想和時間打賭。
于是他們看了一眼低着頭不吭聲的春野武藏,便也垂下腦袋,鴕鳥一樣各自忙碌着。
不吭聲的春野武藏其實想的更多。
他和葉絨的相處要比EYEs裡的其餘人都要多的多,當然也更了解,葉絨是個調皮但很體貼的人,可也是很難讓自己吃虧受委屈的性格,對生活似乎有些無所謂,但對他的國家有着比較多的歸屬感。
這些似乎普普通通的人類特質都沒什麼,可糟糕的是,他還有個倔強的脾氣,當認定了要做一件事,輕易地便不會改變主意,更糟糕的是,他完全有着,能幫助達成他任何目的實力,而這才是他真正擔憂,不敢和他攤開暢談的重點。
他和葉絨看上去很親近,然而事實上,隻有高斯和他才很親近,他本身對葉絨就是一個要好卻又沒那麼重要的朋友,所以他拿葉絨,其實根本沒什麼辦法,他更不确定,在這種事情上,高斯是會幫助葉絨,還是做一個不插手的旁觀者——他甚至都不敢想高斯會偏幫他!
那麼,他就更不能讓這個‘炸/彈’被點燃了。
偌大的房間裡幾人的沉默簡直令人感到窒息,水木忍已經忍不住拍桌子了:“我說,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今天回來就怪怪的,難道是集體犯錯誤了嗎?”
但那顯然不可能,否則她眼前已經有一摞檢讨書了。
沒有人回答她。
日浦晴光沉默片刻,目光示意水木忍先揭過此篇,不再追問,隻是最後也不知道朝誰說了一句:“無論是什麼事情,總是不能瞞到底的。”
不吭聲的隊員們也這麼覺得,于是他們便做出了更多的努力。
被趕出司令室的葉絨心情抑郁得一直到第二天清早都還闆着一張臉,以緻于哪怕他長相精緻且帶着能柔化和幼化人氣質的嬰兒肥都靠着一身低氣壓驚走了一片的偶遇者。
然而這不包括某些别有用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