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宇宙人?”
這光芒實在溫暖,被治愈着的姬矢準這一刻甚至都沒生出多少防備之心,隻是沐浴在光芒裡,眉目生輝,猜測着葉絨的身份。
葉絨已經能夠清晰地發聲說話了,可是現在他還是想要裝啞巴。
姬矢準是救了他沒錯,可他們相處太少了,他對他的了解也太少,并不能完全的信任他,哪怕他是奈克瑟斯的适能者。
在這個奇怪的世界裡,能夠成為适能者的不止他一個,每個人心性不同,立場也不同,尤其是裡面還插着一個會做人體實驗的詭異保護組織,實在是很讓人擔心。
再則,沒有卡蓮幫忙補劇情,葉絨對這個世界殘留的記憶印象實在有限,比較清晰地那些記憶裡,隻能說不是很能理解那些人是怎麼用一個被大衆标榜為子供向的題材,拍出那麼一個感覺會有限齡門檻的電視劇的,總而言之,印象過于不友好。
這樣,葉絨就很難對他坦言,也有擔心隔牆有耳的心思,畢竟有那麼個奇奇怪怪還各種bug的組織在,很難讓人不去想他們是不是有什麼電視裡沒有拍到的黑科技手段來獲取信息,畢竟,他隐約記得,奈克瑟斯的劇集,好像是被壓縮了的?
沒有得到回答,也是在姬矢準的意料之中,一開始就知道這孩子是個‘啞巴’,現在好一些也還口齒不清,并且不樂意張嘴,又是這種敏感話題,沒有答案也并不意外。
姬矢準看葉絨躲開的視線,甚至細膩地猜到了他的心思,猶豫兩秒,坐直了身子,摸摸葉絨的腦袋去安撫他:“好吧,不想說也沒關系,我們可以慢慢了解。也别擔心,我不會送你到那些奇怪的地方,隻是你以後,這種事情,還是要小心些。”
而他也确實不是那種會送一條無辜生命去做實驗的人,而且不管怎麼說,葉絨現在的表現都還是好的,沒有什麼危害,他更不可能去偏見待他,就是,這樣不一般的少年,好像更麻煩了啊。
姬矢準:唉……頭秃.jpg
聽着他的安撫,葉絨悄悄掀開眼皮偷看了他一眼,看他的表情很認真的模樣,心裡也确實松了松,也愈發急迫地想要恢複行動,或者,把卡蓮放出來也行啊。
葉絨:唉……發愁.jpg
兩個人臉對臉沉默的有點兒尴尬,過了一會兒,姬矢準忽然問了一句:“你的這些……光芒?是用來治療的嗎?對你有沒有什麼影響?”
其實他能微妙地接收到進化信賴者的認同和些許愉悅感,确認這些光不是什麼糟糕的東西,就是進化信賴者現在在他衣服裡面閃的有點兒不體貼,隻能慶幸他的外套是皮質的,夜裡防寒不說,還遮光,算是給他保住了一點兒底子。
至于葉絨到底有沒有發覺,嗯……這種事情不是很好說,他就當他不知道吧。
和他心照不宣的葉絨聞言瞅了瞅姬矢準的表情,看他不是在懷疑自己,心裡還是有點兒高興的,然後搖了搖頭,遲疑兩秒,還是張了張嘴,言簡意赅:“光能,沒有。”
葉絨刻意地含糊了點口舌,聽上去還是像說話不伶俐的樣子,姬矢準也沒懷疑什麼,已經能很自然地自動翻譯葉絨說的話:“光的能量?對你也沒有影響,對嗎?”
葉絨滿意點頭。
姬矢準也滿意地放下了心:“那就好。”
光能的話,就怪不得進化信賴者那麼喜歡,而且基本能把葉絨歸到友軍陣營,也不必多擔心什麼陷阱問題,他還是比較相信奈克瑟斯的處理能力的。
而對彼此都沒有壞的影響,當然就更好了。
這麼一想,姬矢準忽然覺得碰上葉絨真的是他很幸運的一件事了。
看着葉絨青澀的少年面容,姬矢準不自覺的又想到塞拉,那個同樣年少卻早夭的女孩兒,頓時心中柔軟,卻又隐含悲傷。
他輕輕吐口氣,低聲對葉絨道:“我大概明天要離開,可能在中午,晚上的話,請你稍微忍耐,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然後又要想辦法,不能再任由他一個毫無行動能力的人獨自待着了,尤其是一待就是至少兩三日,一個身懷光能的孩子,不論是對敵還是對友,都太危險了。
葉絨颔首,表示沒意見,他都習慣了,甚至對于黑暗,都快麻木的沒有那麼畏懼了呢。
就是感覺姬矢準看他的目光有點兒奇怪,又說不出是什麼别扭的感覺,隻知道他沒什麼惡意,便沒有多做思考。
就這麼一會兒時間,兩個人身上的光芒已經散的差不多了,也就兩個人的視力都加了buff,才能在灰暗的光線下沒有障礙的互相大量對視——和姬矢準對上眼的時候葉絨就心裡咯噔一聲即時停止了能量輸出,而這麼片刻的聊下來,進化信賴者那邊野吸收的七七八八,就連姬矢準身上給他留的那些,也已經消化的差不多了。
他們也沒有多少話可以聊,姬矢準坐了一會兒就躺回去了,就是精神奕奕的,閉着眼也睡不着。
葉絨瞅他一眼,想着這人又快跑了,自己不應該浪費時間,就試探着揪了一縷能量朝他身上搭,想要繼續先前的工作。
閃過的微亮讓姬矢準下意識睜開眼,看到那一縷落到胸口的光芒,偏頭看了一眼葉絨,見他面帶期望,就又閉上了眼睛,縱容他‘胡作非為’。
葉絨:嘿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