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卡蓮在,隻是躲開那些警察的搜索是沒什麼意外的,就算還帶着一個大型挂件,走的也還算輕松。
兩個人剛出山林時恰巧聽到怪獸的嘶吼,葉絨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礙于樹木近距離的遮擋,什麼也看不見。佐久田惠四處搜索,周圍沒有異常,最後看着葉絨欲言又止。
葉絨感到有些頭疼,隻能先拖延時間。
“呐。雖然離開了林區,但是也還是沒那麼安全,不如先回去,有時間的話我們可以聊一聊,真誠的那種。”
佐久田惠沉默,但是沒有反駁。
等找到最近城市的旅館,葉絨借口疲累讓人先去洗漱睡覺,别的事情等天亮再說。
佐久田惠不是很認同,但是也别不過葉絨,隻能同意。
天亮不久,一整夜都輾轉難眠的佐久田惠早早起床,出門買了早餐,才略帶急迫地敲響了葉絨的房門。還在賴床的葉絨翻了個身,沒聽見。
佐久田惠看了看表,十點鐘,對她來說已經不早的時間,平時這個時間點,她是已經在辦公室開始上班了的。隻是考慮了一下葉絨的年紀,佐久田惠忍了忍,決定再遷就一下那個看着還沒成年似的少年人。
天光大亮,終于從被窩裡爬出來的洗漱幹淨,打開門就是一張漂亮但冷冰冰的臉,打了一半的哈欠被迫壓回去,葉絨合上嘴巴,終于想起自己還有個麻煩沒解決。
“呃,佐久女士,要吃個早餐嗎?”
佐久田惠扯了扯嘴角:“佐久田,我的名字是佐久田,惠,早餐的話現在可能不太合适,不過午餐也許剛剛好。”
“呃……抱歉。” 忘記不是誰都和他一樣喜歡睡到日上三竿了。
“那麼,午餐怎麼樣?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我請客。”
佐久田惠木着臉,看上去不是很高興,望着葉絨的視線帶着譴責了不滿,然後選擇了自己請客。
“不用了,我早上有看到對面有家種花家料理店,請你去吃,怎麼樣?”
“那……也行?” 葉絨看她臉色,憑直覺選了個正确選項,随後就見她面色松快了些,帶上了習慣性的職業微笑。
說是中午,其實也還差些時間,隻是太陽已經高高地挂起來,乍一出門,四處都是一片耀白。
葉絨心不在焉地跟在佐久田惠身後,想着一會兒該怎麼敷衍一下,還是說順勢攤開點兒真相給她。他倒是無所謂,隻是不知道姬矢準那邊是什麼意向,真的說開了會不會給他添麻煩。
因為要過馬路,等紅燈的時間也勉強讓他想好應對方式,反正也帶她逃過了一次記憶清洗,異生獸也碰過了,那麼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倒是可以提出來擋一擋,不過,姬矢準的身份和夜襲隊這些還是要藏一藏,後續就看她自己的偵查能力了。
被佐久田惠選中的那家種花家料理店人流量可觀,葉絨大緻掃了一眼,基本都是本地人,優秀的嗅覺很快也分析了這家料理的正宗程度,嗯,關系有,但不大,口味應該是比較符合本地人的,單從香味來判斷,他應該能吃下去。
但這卻不是一個适合聊天的好地方。
原本想着也不到飯點,餐館應該比較冷清的佐久田惠走到門口的時候就後悔了,她看着裡面快要滿座的位置,禁不住皺眉。
不是特地來吃飯的,太受歡迎,太熱鬧的地方反而會壞事情。
葉絨見她停在門口,很有眼色地退了一步,轉轉腦袋,看上了街角的那家茶館:看門面是消費比較昂貴的地方,那就算人不少,也該有包間的吧?
伸手碰了碰佐久田惠的胳膊,葉絨指了指那家茶館:“佐久田女士,距離飯點還有段時間,不如先去喝點茶怎麼樣?我請客,等會兒你請我吃飯就好。”
佐久田惠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眸色微亮,微笑着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于是又走了一段路到街角,兩人站在店門外一看,裡面的布置有點像尋常的奶茶店,有幾個客人在喝茶,小聲地聊着天,裡面一點有樓梯向上,裝修風格就和一層不太一樣,應該是有包間的,大概符合他們的需求。
有錢任性的葉絨進了門也不問價位,隻問有沒有包間,确認後直接要了包間,唯一要求是隔音要好。
點單時問過佐久田惠後點了一壺玄米茶,是比較大衆的一款茶,味道也是大部分人能接受,口感不錯的茶。另外還挑着一些賣相不錯的茶點選了幾份,吃不吃的,也裝點一下桌面。
侍者看着是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女孩,面容清秀,就是個子比他矮了一些,嬌小玲珑的,聲音也綿軟,聽得葉絨有點兒緊張——他還是比較習慣居間惠或者至少是森本绫乃那樣的堅強女士,太過綿軟的女孩兒相處起來他反而會感到很别扭,就像是對待一些嬌嫩且不能摧殘的花草點心一樣,想要敬而遠之。
好在,上樓領完路後那女孩兒就離開了,教葉絨自在不少。
相比于樓下,樓上的包間裡更雅緻些,沒有椅子,是葉絨看着就腰疼腿疼的矮桌,上面還擺了花瓶,裡面插着幾枝漂亮的花枝。
進門要脫鞋,萬幸葉絨沒有腳臭,也不出腳汗,淺灰色的襪子幹幹淨淨的,沒出現什麼尴尬場面。
拒絕跪坐的葉絨盤腿坐在佐久田惠對面,佐久田惠看了他兩眼,思考一下,和他一樣盤腿坐下,順便慶幸了一下自己今天穿的不是裙子。
茶水和點心很快就送上來,倆人沉默着,一直到東西齊了,人都走幹淨,門也關上了,才打算張嘴出聲。
佐久田惠打算循序漸進,想了想,先問了些不相幹的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