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夏栎二人終于等到了馬阿婆他們從地裡回來。
“喲,阿栎啊。這大早上的,你怎麼來了?”馬阿婆騎着三輪老遠看到夏栎和應齊兩個人跟柱子一樣站在自家門口。
見阿婆過來,二人立馬上前幫她推着車,這才發現原來曾叔公也坐在車鬥裡。
夏栎拿起車鬥裡的農具,把它放到前堂堆放農具的角落,道:“阿婆,你們今天沒去地裡啊?”
“是啊,今天你阿公腿疼就帶着他去了一趟衛生院,順便去賣了點蔬菜。”阿婆笑眯眯地看着二人,連忙給他們端來兩碗水,“怎麼來家裡都不提前說一聲呢?還送禮。”
“這不是昨天來的匆忙,今天才來正式拜訪二位嘛。”夏栎結果海碗便喝了起來,雖然他并不渴。
和應齊一起把曾叔公扶到凳子上,幾人就開始坐下來談天。
“哎呀,看着阿栎你現在生活的這麼好,老太婆我就放心了。”曾阿婆看着夏栎,欣慰地道,“你外婆去世的時候最擔心的就是你和你妹妹了。”
曾阿婆和夏栎外婆的關系很不錯,二人也算是老姐妹了,經常一同下地幹活,互幫互助。
夏栎聽到曾阿婆這麼一說,心裡感覺酸酸的,忍不住問了一句,“對了,阿婆。阿公的腿怎麼了?是摔了嗎?”
他還隐約記得,小的時候叔公是很健康的,沒想到時過境遷居然變得這麼瘦弱。
“唉,自從前年摔了一跤,骨折後,就再也沒好過。”說起曾叔公的事情,馬阿婆就忍不住搖搖頭,“你外婆當年也是中風,摔了一跤,才骨折的。”
夏栎的外婆自從中風後就久病不愈。
舅舅舅媽跑了好多醫院,醫生都說沒辦法,中風問題經過搶救,外婆神志是清明了,但老年人自愈能力太弱了,中風導緻的骨折卻遲遲沒能沒好轉。
最後隻能一直卧病在床,整個人也迅速消瘦下去了。
夏埋着頭,這是他最不想回憶起的一段記憶。
當時,他和妹妹貪玩,大中午跑去外面玩耍,結果午睡起來的外婆,急火攻心導緻了中風,從床上倒了下來,直接就骨折了。
阿婆看着沉默不語的夏栎,知道他又在責怪自己了,便開口安慰道:“阿栎,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後來,你外婆經常和我說,幸虧阿栎聰明,及時發現了她,不然她老婆子不知道要躺到什麼時候。”
“我還記得,你和你妹妹擡着一把小雨傘,在荷塘那邊一直玩傍晚,回來的時候,傘裡裝滿了荷花,你們當時是想送給她的吧。”
“嗯......”夏栎悶悶地說道。
應齊皺了皺眉,但礙于這是人家的家事,也不好多過問。
“阿栎,擡起頭來。”一直沒吭聲的曾叔公,突然正聲和夏栎道,“你要知道,突然的中風,和你是否帶妹妹出去玩是沒關系的。”
“年級大了本身就會有很多病,生老病死是常态。年輕人還是要向前看啊......”說着說着,叔公突然感慨起來。
聽到叔公這話,雖然夏栎還是難以和自己釋懷,卻仍舊是強打起精神道,轉移話題道,“叔公,阿婆,你們還記得我這個玉佩是誰送的嗎?”
說着從兜裡拿出已經碎成兩半的觀音玉佩。
曾叔公接過夏栎手裡的玉佩,對一旁正拿着洗淨水果出來的阿婆道,“老太婆,給我老花鏡拿來。”
聽聞,馬阿婆便從拿出一個被膠帶捆過鏡腿的破舊老花鏡。
曾叔公仔細檢查了這個玉佩玉佩。
“這不是你爸戰友送來的嘛?”阿婆也湊來了過了道,“當時大家都窮,你爸戰友突然送來一個特别大的包裹,大家都說裡面有好東西咧。其實就是一些書籍資料。”
“阿婆我當時正好在你家做客,你爸一拿到玉佩,就給你和你妹妹帶上了。”馬阿婆聲音含笑,表情似乎還帶着一絲懷念。
“那您知道具體是哪裡送來的嘛?”他急切地問。
阿婆搖搖頭,随即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和夏栎說:“你外婆他們通常會把這些東西都整理到閣樓上,你或許可以去閣樓找找看。”
閣樓?
說是閣樓其實就是一個小半層。
夏栎的房間裡有一個段小樓梯,樓梯直通閣樓
在他的印象裡,這個閣樓裡似乎隻有一些大件的雜物,小時候,他和妹妹貪玩才會進去躲貓貓,但自從他們搬走後,就再也沒進去過了。
“哎呀,一轉眼都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前幾天,我還見到你表妹阿桐了。小姑娘居然都已經十幾歲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哦。”馬阿婆一遍收拾着前堂,一遍絮絮叨叨。
夏栎卻覺得這樣非常溫馨,一點也不讓人感覺厭煩。
李桐是夏栎和夏榆的表妹,也是夏栎舅舅的孩子,今年才13歲,是個很活潑的小姑娘。
“我還記得,你舅兩口子當時一直生不出娃,可把你外婆急壞了。倒是你舅一點都不急,他說大不了把你們倆養大也是一樣的。”說到這,馬阿婆似乎是突然察覺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合事宜。
她小心地看了一眼夏栎的表情,見他一臉平靜,倒也是松了口氣。
“阿栎啊,你舅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他就是這樣從小缺根經,你舅媽也是個好的,如果你們有誤會的話,就和阿婆說,阿婆幫你教訓他。”
夏栎笑着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