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要再試試昨天的懲罰嗎?”
當聽到異種這低沉的聲音,伊利亞窩在被子裡一動不動,似乎有點破罐子破摔的無畏氣勢。
但無人知道的是,他的身體在被子裡縮成一團,正努力抑制自己的發抖,雙手緊緊握住尾巴。
最後異種悄無聲息地離開,他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他的确害怕異種的懲罰,但他也想起了明亞對他訴說的經曆,那個可憐的黑龍隻是露出了一點要逃跑的意向,就被囚禁他的異種齊根切斷了有身體那麼長的尾巴。與之相比,他沒有缺尾巴少翅膀,這點懲罰簡直不算什麼。
伊利亞敏感地意識到了江橫舟的寬容與善良,或者說,他對自己的憐惜。
就像是小時候,他因為想去人類市集,就對闆着臉的媽媽哭泣三個小時,然後就得到了想要的結果——這種依仗憐惜而肆意妄為的事情,伊利亞也是做過多次的。
而現在,伊利亞用相同的招數來對待江橫舟。
在他長達一周自虐般的“表演”後,江橫舟終于松動了!
他竟然真的答應他了!
說實話,當江橫舟把塔斯爾島的邀請函放在他面前說可以帶他一起去的時候,伊利亞首先感覺的與其說是狂喜,不如說是受寵若驚般的不可思議。
他知道,他可能遇到了世界上最心軟的異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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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澳洲,又轉了一趟飛機,江橫舟與伊利亞到達南極洲邊上的一個名為因斯其的小島。
依據邀請函的指引,二人進入了島中央巨大而繁華的昆汀酒店,這是暗鱗組織在這個小島設置的前站,專門用來迎接從全世界各個地方前來參加島慶的異種們。
剛一走進大廳,伊利亞就感覺到無數窺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在飛機上,他仔細問了江橫舟邀請函的事情,才知道塔斯爾島近日就要舉辦島慶,其主人,也就是暗鱗組織的首領,邀請了所有能聯系到的強大異種上島參觀。
也就是說,這間酒店此時住滿了從世界各地前來的異種們。
伊利亞喉嚨幹澀,努力忽視着周邊異樣的眼光,緊貼身邊的江橫舟。
一位身着深綠色旗袍的東方美女迎上兩人,熱情地講解酒店的各處布置,那美女眼神在面色冷淡的江橫舟和緊貼着他略顯生澀的伊利亞身上轉了一圈,便熟練地在系統上定好了合适的房間。
剛邁進房間,伊利亞就長長呼了一口氣,有些瑟縮地道:“底下的那些人,是不是都是異種啊?”
“怎麼,怕了?”江橫舟淡淡道:“是誰哭着喊着都要來這的?”
伊利亞雙手緊緊扣在一起:“我沒有怕……隻是,你說,不會這裡隻有我一隻魔吧?”
“那倒不會,暗鱗邀請的都是異能強大的異種,這種異種平時能獵得到魔物,一般也有長期囚禁的魔奴,應該也有不少會直接将它們帶過來。”
“那我能看到我的同族啦?”伊利亞有些雀躍,他從小生活在草原,人類稀少,同族更是沒見過幾個,對其他魔物還是有很強烈的好奇心的。
江橫舟眼神微深:“或許吧,你會見到各種各樣的魔物的。”
“各種各樣”四個字讓他咬得特别重。
很快,雖然沒有見到魔物,伊利亞卻聽到了同族的……聲音。
“啊!不要!放開我……好痛!”
卧室那邊傳來一隻魔撕心裂肺的慘叫,魔物特有的沙啞的聲音此時幹澀無比,就像是經受了幾天幾夜的折磨一般無力而崩潰,伊利亞貼在江橫舟後邊驚恐地走進卧室。
什麼人都沒有,聲音是從牆那邊傳來的。
“艹!老子早晚要殺了你……啊……”
除了魔物痛苦低啞的吼叫聲外,還有一種液體湧動的“咕叽咕叽”聲,像是某個物體在做……活塞運動。
伊利亞臉泛起紅暈,他意識到這是一隻魔在被一個異種強迫。媽媽跟他講過,有些異種喜歡在跟魔物上床的過程中吞噬魔息,這會讓魔物減少痛苦。
被異種屈辱地按在床上入侵身體,對于一個魔來說是一種更大的精神折磨吧?當時年幼的他如此問道。
媽媽聽到他的問題時好像愣了一會兒,眼神落寞,不再說話,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從回憶中脫身,伊利亞不露痕迹地與江橫舟扯開距離,悄悄去看對方的神情——沒有任何異樣。
不知為何,他心底松了口氣。
随後他又敏銳地發現了進門時忽略的的奇怪之處,這間房……
床是圓圓的雙人床,床邊四角垂墜着輕盈而朦胧的紅色細紗,給人以無限的暧昧感;卧房的另一側居然是碩大的圓形浴缸,周邊也是一模一樣的紅色羅帳,被紅絲帶松松地系着。
即便再不知人事,伊利亞也意識到這種布置不太正常,好像是專為做那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