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學楠努力把染了一片的紅色衣服剪幹淨，用一根繩子系在手臂上上方，盡量讓從心髒部分輸送下來的血液減少一些：“怎麼辦……我好像止不住血。”

文森之前學過一些醫，他拿出簡單的工具幫葉麟止了血，還縫合了一下肌腱，總之隻是暫時的處理。

文森把最後一塊布給葉麟包紮上：“現在不要再動這個手臂，這裡是密室，不會影響現實。但是以防萬一，還是要小心。”

白學楠本來想找剛才那把繡花剪，但是他回頭發現了那隻金色的鳥籠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難道剛才的剪刀目的不是他們，而是那隻鳥？

文森在已經燒成灰的戲台上找了一圈，沒找到鹦鹉的痕迹。

白學楠指了指地上一具已經燒焦了的‘屍體’：“在這。”

宋文意一臉驚訝，看着鹦鹉已經開始腐爛的屍體，面露難色，“它怎麼死了？剛才不還是在好好叫嗎？”

文森搖了搖頭，他在地上發現了一些燃燒剩下的紙片，上面畫着鳥兒的翅膀，栩栩如生，明顯就是剛才那隻鳥的……

宋文意明白過來，但還是面露震驚，“那隻鳥也是紙人？不對，紙鳥？”

白學楠點頭，“應該是。”

白學楠不解道：“隻是，為什麼紙鳥會唱歌……”

宋文意擺擺手，“不要想太多，說不定根本都不是這鳥唱的，說不定是哪隻鬼唱的。”

宋文意看着火場留下的一片餘燼，“這裡還有什麼調查的嗎？”

文森感覺這裡的空氣似乎越來越難以呼吸了，“全都燒光了。應該沒什麼了。”

白學楠撿起地上留下的一片紙，上面還畫着非常顯眼的藍色，和他之前撿到的那個頭飾十分相似。

文森也發現了這點，疑惑道：“這個好像和剛才的點翠是一件……”

宋文意不可置信道：“你們不會是看錯了吧，這種怎麼可能撞款，又不是現代工業。古代工匠的手藝哪有那麼容易複制……”

文森突然發現了盲點，“難道燒毀房屋的主人和這裡的戲子是一個人？”

白學楠點了點頭，“有可能。”

宋文意感覺現在自己一頭霧水，“那我們現在幹什麼？去找那個戲子？可是那個戲子已經死了吧，去哪找？”

白學楠淡定說道：“村子裡可能還有知道線索的人，我們回去再調查一下。”

葉麟阻止了白學楠。他指了指不遠處的村子，現在，霧氣好像都突然聚集到了村子旁邊，霧氣變成一個巨大的螺旋，從上空落下，好像一個看不見的幽靈一樣，慢慢籠罩住整個村子。

白學楠好像又聞到了那股死人的味道，捂着鼻子說，“好像是村子那邊傳來的……”

文森和宋文意快速捂住鼻子，葉麟找了一個能暫時躲起來的地方，看起來像是一個廢棄的木屋，白學楠他們躲了進去，然後聽到了戲台附近傳來的詭異聲音。

白學楠蹲在門縫邊，透過縫隙，似乎看到了兩個人影從霧氣裡走出來。似乎是兩個男人，一黑一白，手裡都拿着鎖鍊。

“索命——追魂——”

“黃泉——開路——”

“誰能逃？”

“死亡路——”

白學楠感覺頭突然很暈，葉麟扶住白學楠，給他貼了一個什麼東西，白學楠的眼前才逐漸明晰，耳朵也能聽到聲音了。

那兩個男人臉色煞白，看着不像是活人。宋文意明顯是第一次看這種場面，已經吓得半暈過去。文森把他扶到一旁，小聲問葉麟，“這些是人嗎？”

葉麟搖搖頭，文森已經明白了是什麼意思。如果和那個老伯說的一樣，那這兩個應該就是‘黑白無常’……

如果真的是有鬼開路，那現在他們出去就等于送死。他現在好奇的是，為什麼這黑白無常非要現在來這，難道是來找誰的？

果然，他們看到了‘黑白無常’身後拴着一個批頭散發的人，這個人身上穿着一身紅色戲服，跟剛才在台上見到的一樣，大概就是剛才那個唱戲的人！

白學楠本來以為那個人已經死了，但現在卻被抓住了重點。

白學楠推開門，對那兩個‘黑白無常’丢出了一把鋤頭，然後趁機砍斷了鎖鍊，把人拉了出來，“跟我走……！”

宋文意都看呆了，臉色先白又紅，跟了上去，“他是真敢幹啊……”

文森收起驚呆的表情，跟着白學楠跑了過去，“我也沒想到……話說我們現在救下來的那個還是人嗎？還是鬼……”

宋文意撓撓頭，無奈道：“不知道，聽天由命吧……”

葉麟負責對付剩下的那兩個‘黑白無常’。白學楠把人救下來的時候，不小心摸到了他的手腕，他發現這個人的手腕還有溫度，不是之前見到的那些‘死人’。

葉麟抽出刀，還沒等他出手，那兩個人已經跑了。

文森在地上發現了一條白色的被單和臨時做成的一個紙糊的法杖，看起來像是道具。

宋文意則在地上發現了一個錢袋，看樣子這錢應該是人用的，不像是鬼用的，而且上面還有一個破洞。

文森和宋文意默默對視一笑，都發現了端倪。剛才他們真的是被吓住了，連是人是鬼都差點看不出來了。

宋文意走到白學楠前面，把找到的證據丢在地上，“剛才那兩個‘無常’掉的，看樣子不像是鬼，像人扮的。”

文森拿出另一樣東西：“我剛才還發現了一個戶籍簿，古代人都有的，應該和現在的身份證差不多，如果仔細查能查到是哪門誰家的。但是懶得查了。”

白學楠：“我知道了。”他看了看剛才被自己救出來的‘女子’，這女子的體型非常碩大，身高差不多有葉麟那麼高。

宋文意盯着眼前的‘女人’，把她的裙子掀開，看到了腳上那雙熟悉的鞋。文森本來還有些警惕，但看到那個鞋子不是那種類似花盆底的高跟鞋，而是普通的繡花鞋的時候，突然松了一口氣。

文森捂着胸口道：“我還以為是之前遇到的那個……”

宋文意繞着這個女人轉了一圈：“應該不是那個，那個舌頭巨長，都能掉在地上，這個沒有舌頭，不是，應該是一直不說話，可能是個啞巴？”

‘女子’掀起自己的紅色蓋頭，露出下面非常清俊的一張臉，臉上還化着唱戲的妝，張口說道：“對不起……我害了你們。”

宋文意震了個驚，“好家夥，果然是個帶把的。”

這個人果然是一個男子，隻不過穿着一身紅色的戲服，而且是新娘的打扮，頭上還蓋着蓋頭。

男人的聲音好像溪流一樣，讓人非常舒服，溫潤又輕靈，如果是這個人講課，宋文意可以保證自己絕對不會睡着，畢竟聲音已經可以優秀到做配音演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