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晴想扶額,她路上已探清這孩子的性子。
怕小鴿子再多說幾句胡話,惹來禍事,擡眼竟撞入白雪一映,美人笑若星河燦爛的畫面。
虞兮實在沒忍住,捧腹而笑。
楊無邪因小鴿子的妙言妙語,同樣地笑出聲。
聽見笑聲,小鴿子紅彤彤的臉都快冒出熱氣,連忙低頭掩飾,不時還會用餘光去看笑得比春日花都漂亮的女子。
楊無邪見此,覺得将兩人留下是個不錯的決定,“如此,虞姑娘留下兩位,也算全她們一起來的情義。”
虞兮擦着眼角笑出來的眼淚,“隻要兩位姑娘願意,未來請多多關照。”
小鴿子猛地擡頭,擺手,語無倫次:“不關照,不關照。隻要姑娘能對我多笑笑,我就滿足了。”
[小鴿子,好感值100。]
哇哦,古代顔黨?
此次還有這樣的收入,虞兮看小鴿子的目光總有種看小狗的感覺,她又把目光落向另一位女子,聽到系統的播報。
[知晴,好感值100,心動值50。]
虞兮:??!
謝謝,大佬楊無邪,送來的兩位‘高分’!
成功将人送到虞兮哪兒,也讓人把她們都留下。
楊無邪回到蘇夢枕身邊彙報此行,道:“兩位姑娘都已經送到虞姑娘身邊。”
本是定的一人。
但見小鴿子哥哥正為這姑娘犯愁,說是惹了一些人的眼,想要強搶了去,楊無邪便把她也添入進去,哪知這姑娘性格實在太好,太妙。
也算無心插柳柳成蔭,博得虞姑娘歡顔。
楊無邪說着經過時,嘴角的笑意未曾消減。
正執筆畫着什麼的蘇夢枕聽到其中的一段,停下筆,“虞姑娘隻問她們的意願?還說會視作姐妹,決不輕慢?”
“是。”
蘇夢枕病容裡的沉郁消散,笑容開始占據,看向費時兩天完成的畫,裡面畫着月下翩翩而舞的女子。
再好的畫紙,筆墨,都不足以描繪出她七分真容,可光是這樣看着已是種滿足。
》》
有了小鴿子,知情,花無錯的好感。
虞兮過得順心又順意。
終于決定走出小樓,不過她的活動範圍,暫時隻在小樓附近的庭院。不曾再踏入其他區域,哪怕楊無邪來說她能自由在金風細雨樓行走,虞兮依舊保持着小樓,庭院的兩點一線活動。
人貴在自知。
她後路還未鋪好,要是真得自由行走,想脫身時就是困難重重。
金風細雨樓,真是個好名字。
在虞兮知道這兒是做什麼以前,覺得金風細雨樓,有種别樣的柔情。名字帶着江南的雨,杭州的風,具有文雅的氣質。
等知曉金風細雨樓的真實一面。
虞兮才知道,這雨是江湖紛飛的雨,這風是腥風血雨的風。
以前面對大翠。
總是無法打聽出什麼。
一是她不懂手語,擔心問得過多,問到些隐秘之事上。
二是大翠似有功夫在身,再如何裝飾,她的虎口都隐隐有着明顯的繭。
多虧小鴿子的心直口快,以及知晴的心思細膩。
一時間。
虞兮把四五天都沒能收集到的信息,僅用兩三天就知道全貌。
好吧。
金風細雨樓,六分半堂,還有熱血沸騰的江湖。
她這是落到黑窩?
知晴時時刻刻都在描補小鴿子的話語漏洞,說金風細雨樓比起六分半堂,算得上磊落,在外界口碑也算好。
可這對虞兮而言,大差不差。
她很難将病弱的蘇夢枕,與小鴿子口中的三頭六臂,從六分半堂身上撕下大片肉的猛男挂上鈎。
虞兮趁着晴天麗日,在庭院裡坐在石凳上,聽小鴿子第六版的‘蘇夢枕’。
小鴿子說得起勁,可她實在忍不住,不得不打斷對方的故事,無奈笑道:“等等,你上次不是說蘇夢枕身高兩丈,可與六分半堂掰手腕。這次,怎麼變成蘇夢枕是他母親夢裡懷月而生,生來就是英豪,注定與六分半堂有一戰。”
六分半堂。
六分半堂。
好大的對手啊,次次都有,次次都是惡勢力,要是現代遊戲裡,估計算惡人谷的勢力?
小鴿子正說得口渴,被這麼問,倒有些扭捏起來。
知晴替她沏了杯暖茶,見小鴿子如牛飲水,搖頭道:“娘子莫聽她胡言亂語。這些事情估摸着都是她從話本子裡面看來,當不得數。”
小鴿子抱着茶杯很是不服,但被知晴一眼逼得閉嘴。
知晴來到虞兮身旁,替人梳着尾發。
這如今是她最喜歡的工作,虞兮有一頭錦繡似的長發,讓人愛不釋手,邊梳邊道:“我們都不是江湖中人,隻是家裡與金風細雨樓有來往,也未見過蘇樓主,進來此地是為陪伴娘子,這小說話本還是不要聽為好。”
“小說話本,雖然誇張,可是裡面也是有事實依據的。”小鴿子不服氣地咬着茶杯邊沿,反抗道。
知晴道:“你那本子,能有什麼事實依據。”
小鴿子聽罷站起身,叉着腰,“江湖的事情,我雖然不清楚,可是我哥哥知道啊,而且蘇樓主和六分半堂還有姻緣關系。”
剛一說完,小鴿子就後悔了,縮起脖子看向知晴。
小鴿子:怎麼辦!?
知晴怪嗔一眼:你這張嘴,遲早有天害了自己。
虞兮正在剪紙的手頓住,問:“什麼,蘇公子和誰姻緣關系?”
知晴瞪着小鴿子,恨她這張嘴把事情全部捅破了。
小鴿子也很無奈,看着心愛的娘子,不想說的話也克制不住說了出來,“我兄長說,蘇樓主年幼就與六分半堂的千金定下婚約,兩人說不定今年就會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