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一點,不要說胡話,翊!”
眼中的光彩褪去,翊沒有再回答。
“翊!”鼬将翊小心地圈在懷裡,過往種種回憶一瞬間全部湧了上來。私下遇到自己便會躲在角落偷看的小女孩,被發現時又拙劣地藏起來,被抓包後嘴上不斷地道歉,又漲紅臉頰慌張地像兔子一樣跑掉。
鼬覺得自己的心仿佛缺了一塊,極力想忍住悲痛,然而這世界上,似乎沒有哪一種封印,能夠覆蓋自己此刻複雜的情緒。
“擁有這麼危險的能力,死了剛好。”枇杷十藏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幾人。然而回應這句話的隻有鼬的沉默和幾人的憤怒。
“你說什麼?!”水無月鏡怒視着枇杷十藏,拎着刀便沖上去砍,卡卡西和犬冢爪也掐着時機一起攻了上去。铛铛幾聲,水無月的刀被原本應該段成兩截的斬首大刀砍斷了。
“什麼時候…!”水無鏡月翻了個身退後拉開了距離。水無月鏡剛要再次沖上去,便被鼬制止了。
“别礙事。”溫熱的液體從臉頰上流淌而下,不是眼淚,是血。水無月鏡愣了一下。
“你的眼睛…沒事吧…”犬冢爪關心道。
“那個莫非是萬花筒寫輪眼嗎?居然在這個時候…是因為翊的死亡嗎?”卡卡西思索着揮手示意犬冢爪和水無月鏡不要靠近枇杷十藏。
“給她陪葬吧。”鼬擡起頭,萬花筒寫輪眼與枇杷十藏的視線相交。
“你做了什麼?”幻境之中,枇杷十藏的肢體被苦無固定在牆上,胸前插着一把風魔手裡劍。“幻術對我可沒用。”枇杷十藏剛說完,便被幾十支苦無紮穿了身體,疼痛真實又劇烈。
“這是幻術沒錯,但是讓你通向死亡的幻術。我會讓你在夢裡痛苦地死去。”枇杷十藏面前,鼬依舊小心翼翼地抱着翊,但是那雙眼睛裡的自己仿佛是沒有溫度的死人。
“你以為這點幻術就能對我造成什麼傷害嗎?”
“那就試試看吧。”幻境之中,鼬模拟着翊的寂滅,将枇杷十藏的身軀一點一點的蠶食,直到殆盡。這樣的消磨,不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都是一種痛苦的折磨。
然而這一切的痛苦都不過是幻術月讀在一瞬間形成的。一瞬間結束後,枇杷十藏直挺挺地栽倒在地,生死不明。“還有一個。”鼬喃喃說着,躍上樹枝。
“鼬,等下!”卡卡西一把将鼬拎了下來。
“别礙事!”鼬拍掉卡卡西的手,轉身就要走。鼬剛轉身頸間一陣鈍痛,整個人倒在了卡卡西懷裡。
“作為隊長,我不能讓你再去冒險了。”卡卡西說着将鼬和翊放到了黑丸身上。轉身冷冷地看着死不瞑目地枇杷十藏,利落的補刀,确認沒有一絲生機後,才放心地将屍體纏好,準備任務結束後帶回木葉。
“先休整一下,今天大家已經很疲憊了。”卡卡西注視着黑丸背上像是在沉睡一般的翊,攥緊了拳頭。
入夜,篝火燃燒發出噼啪聲,山林裡偶爾有蟲鳴,但是篝火前的每個人都默不作聲。犬冢爪和黑丸靠在一起,卡卡西思索着如何以更加合理的理由出手對付雨之國大名和其帶來的忍者,水無月鏡在保養自己的忍刀。鼬在被卡卡西的手刀打暈之後,一直睡着。
“翊…翊!”似是被噩夢驚醒般,鼬猛得睜開眼坐起身,衣服也被汗水打濕了一片。
“睡醒了?”卡卡西問道。“看你的樣子像是做了不太好的夢。”
“如果真的是夢就好了…”鼬淡淡回答,轉頭看到翊安安靜靜地躺着,抑制不住的悲傷再次湧了上來。“我去外面守夜。”這麼說着,鼬逃出了山洞。
銀白色的月光散落,宛若銀白色的長發。“好不容易…被喜歡的人邀請…真是遺憾…”即便是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記着和自己的約定,淚水決堤,這悲傷不僅僅是對同伴和後輩,還有那份沒來的及回應的藏在心底的心意。
夜盡天明,陽光透過雲層傾瀉而下。村子裡的駐紮地中,黑鋤雷牙正焦躁地踱步。兩個人一整天都沒有回來,心底隐隐有些不安。“啧,那兩個沒用的家夥不會被幹掉了吧。”想到這種不可能的結果,黑鋤雷牙冷笑了一聲。“就憑那幾個家夥,怎麼可能。”
駐紮地外面,卡卡西帶着犬冢爪和鼬正虎視眈眈地盯着,水無月鏡一早動身趕去與村民彙合。半路上遇到了委托人和火之國大名之子圓玉弓,以及跟着的兩名帶隊忍者——宇智波止水和森乃伊比喜。
“老頭子,你怎麼在這裡!?”
見來的人是水無月鏡,委托人表示邊走邊說。“國家間的貿易往來很常見,但是别國大名帶着雇傭的忍者踏上我們的土地作威作福,就不是普通的商業貿易,而是侵略了。”
“所以,老頭子你這是去搬救兵了嗎?”水無月鏡偷偷看了一眼跟着的忍者和火之國大名的公子追問。
“是啊,憑借你們幾個那點能耐,能撐到現在應該挺費勁吧。”委托人嘲笑道。
水無月鏡頓了頓,垂下眼眸。“不,我們赢了…”
“赢了?對方可是忍刀七人衆,你們是怎麼赢的?”森乃伊比喜問道。
“這個…”水無月鏡攥緊了拳頭,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也痛恨那些不辨是非的霧隐忍者。
“發生什麼了?”宇智波止水追問,那身衣服上印着和鼬的衣服一模一樣的圖案,顯然是鼬的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