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早就被赫斯克逮住了。
“潘修斯呢?”
“我倆剛才跑的時候,赫斯克追得太兇了啦,”安吉爾超級爽朗地開口。
“所以我把潘修斯扔到他身上,絆了他一跤!”
埃默拉:......
“話說話說,你們是需要什麼好點子嗎?說到建立信任的方法,我這裡也有一個哦。”
說完,他亮出自己閃亮的金牙,超級自信地微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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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真的嗎?我們接下來要進去這個......店?”
埃默拉臉上的微笑搖搖欲墜。
“我接受不了這個。”
“别嘛,來都來了。”安吉爾試圖把埃默拉推進去,“最起碼進去看看嘛,不是說了要培養信任嗎?”
“沒什麼活動,比性虐遊戲更需要信任了,寶貝,相信我。”
相信不了一點。
聽着裡面鞭子破空傳來的聲響,埃默拉堅定地抱住門框:“我不進去,你、你們進去看看就行,我真的進不去、我不行......”
店裡面有個狼人手腳被齊齊捆在天花闆上,嘴裡還不知道被誰極具惡趣味的塞了個蘋果cos烤乳豬。旁邊一個渾身綠瑩瑩的章魚一鞭子下去,狼人一蕩一蕩剛好晃在維姬眼前。
“這是什麼鬼?”維姬的罵聲遠遠地傳過來。
後面的鬧劇埃默拉也沒再聽,她把自己整個人縮成一團鹌鹑牢牢扒在門外,等着安吉爾進去了她才松了口氣,整隻鳥垂頭喪氣地坐在街邊等着。
地獄這種地方,不管是過了多久都适應不了。
就算平時他們在客棧裡表現得再無害,都不代表着他們善良或者友好。
潘修斯是制造殺戮機器的天才。
安吉爾是色情明星,也樂于參與打打殺殺。
赫斯克是輸光了的賭徒,以前還是領主。
阿拉斯托即便在地獄裡也是當之無愧的魔鬼。
夏利是地獄之主的女兒。
維姬也是久經殺戮的戰士。
哪怕看起來最弱小的妮芙蒂也是一個會拿着尖刀戳蟑螂的神經質小孩。
雖然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夏利為什麼覺得她的子民有資格上天堂呢?
上了天堂之後,那些原本平靜的天堂住民們又要怎樣面對這樣一群肆意妄為的進犯者?
也不好說。
亞當那東西都上了天堂。
天堂裡的估計也不全是什麼好東西。
說起來,維姬在地獄待了那麼久都沒想過換把武器嗎?難道她真的覺得别人看不出來?
感覺上阿拉斯托可能注意到了,但是别人......
難道地獄裡的人都是睜眼瞎?
......
“Hello?”
一條靈活的蛇尾在她面前擺了擺,埃默拉從自己腦子裡的吐槽回過神來,迎上潘修斯爵士好奇的眼神。
“怎麼你坐在這裡......”
“......看上去就像一個沒寫地址的信封?”埃默拉随口接了一句。
“那是什麼?”
朋友你看起來有一種未被知識浸潤的清澈。
“The American Claimant......nevermind.(美國讨債人......算了。)”埃默拉回頭看一眼,妮芙蒂已經換了一身皮衣,看起來時刻準備大殺四方,“裡面在做什麼?”
“em......維姬小姐和公主打算換個地方,但現在還不知道去哪,估計他們快出來了。”潘修斯學着他有樣學樣地坐在一旁。
“你不進去和他們一起玩?”
“......不要。”潘修斯坐着不舒服,把自己盤成一條,“我對這個不感冒。”
“那就好。”
一片沉默。
半生不熟的人就是這樣,半尴不尬地坐在一起,寒暄兩句,沒了下文。
埃默拉扯開笑容打算随便起個話題,潘修斯爵士卻突然張嘴說了句。
“我想和你說件事情。”
埃默拉隐秘地瞟了他一眼,在腦子裡快速把所有可能性過一遍,端着那副從容的微笑:“請講。”
“其實我......”
他把自己其實是沃克斯派過來當卧底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埃默拉:?
“這個我知道啊,安吉爾跟我說過的。”
“啊......他一定說了我很多壞話。”潘修斯的頭發耷拉下來,“我很抱歉。”
“我知道的,沒必要專門再跟我說一遍的。”埃默拉覺得好笑,歪着腦袋瞧他,“怎麼突然想起來跟我說這個?”
“你很友好,我不想瞞着你這種事情。”
潘修斯盤踞起來的蛇尾高高地揚了起來,姿态決然,眼睛裡還煞有其事地掉了兩滴淚:“就算是讨厭我也好,恐懼我也罷,不是誰都能原諒我這樣的渣人......哦,沒有辦法!”
“誰讓我是如此的邪惡!”
埃默拉沉默着看着潘修斯一個人耍猴戲。
潘修斯眯着淚的眼睛悄悄睜開一點,像小動物一樣不安地窺探埃默拉的反應。
埃默拉看着他。
埃默拉嘴角漸漸拉平。
埃默拉......
“對不起我是開玩笑的我一定改邪歸正拜托不要讨厭我!!!”
那你又為什麼這麼邪惡啊?
埃默拉哭笑不得。趴在他面前的潘修斯似乎也感受到了警報解除,小心翼翼地擡起頭:“拜托了,不要讨厭我......”
明明是個乖孩子啊。
“不會讨厭的。”
“真的嗎?”
“真的。”
潘修斯這才别扭地站起來,還是有些局促不安的樣子。還沒等他再開口說什麼,從那家店裡出來的赫斯克招呼他們:“幹什麼呢?走啦。維姬說換個地方!”
埃默拉如釋重負,朝潘修斯伸出手去:“麻煩搭把手。”
扭扭捏捏的爵士蛇狐疑地開口:“那我很希望和您成為朋友,但是我的擇偶觀并不是選擇您這樣的女性......?”
“......我坐太久腳麻啦。”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