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不動。
他又戳
被夏油傑攔住了,無奈道:“五條君,你要幹什麼。
從昨晚宿舍打架事件開始,不,應該說前天自己腦子抽了似的找他一起在宿舍打遊戲開始,又或者說是因為幾天前的咒術課上給他玩了咒靈……
總之,一個多月下來,現在這個家夥就好像跨過了某種原本應該存在着的,人與人之間的,社交界限。
比如,晚上随機出現在他房間看他的漫畫書,然後夏油傑就翻不到自己原本看到哪裡了、兩人走着走着突然就把手搭上他的肩膀,他是一萬個不相信這家夥走不動了、完成任務後非要拖着他去各種甜品店打卡,而夏油傑本身是不喜歡太甜的東西的。
至于他們兩個的第一次見面。
談不上愉快。
是在校門口,打了一架。
夏油傑是先斬後奏的來到高專,因為家裡人,主要是母親,不同意他突然要放棄優等高校來這個默默無聞又不知底細的宗教學校,來之前他們理所當然的發生了争吵,第二天天沒亮他就走了,那天心情挺糟糕,啊,應該是非常糟糕。
他清楚的記得當時自己背着包在校門口等夜蛾老師,這個人,五條悟穿着一眼就能看出昂貴的傳統和服,蜻蜓紋路,披着藍色羽織,臉上沒什麼表情,從高專大門走出來。
然後撞了他一下。
路那麼寬,這個人肯定是故意的,夏油傑本來就心情不好,他看着那個長着漂亮臉蛋但沒有一點禮貌的家夥臉上露出的挑釁笑容,當下就召出咒靈和他打了起來。
結果是他在家鄉那邊收服的好幾個常用的咒靈沒了,高專大門沒了,他想給夜蛾老師留下的好印象也沒了。
後來,也不能說是讨厭他,隻是抱着自己不想先低頭、這人也太無法無天了之類的,這樣的想法,他和那個術式是無下限咒術的家夥針鋒相對了好幾次,操場也炸了好幾次,而現在,他隐約摸到一些自己内心的想法了。
這家夥,其實還不錯。
五條悟是這麼想的,用術式的情況下,能和他打的有來有回。
本來他是不打算在東京高專待的,也不想去京都那邊,反正五條家管不了他去哪,隻是沒想到走的時候遇見這個劉海了,背着包表情有些忐忑的站在高專門口。像落水的小狗一樣呢,他惡劣的想着。
于是五條悟走到這個忐忑小狗旁邊的時候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哈,果然,這個家夥沒有他看起來那樣溫良。
他們在高專門口打起來了。
然後五條悟就改變想法了,他回去找到夜蛾說要留在東京高專,給出的理由是這邊也許會有趣一點。
後來,夏油傑知道他是六眼後,沒有表現出周圍人那種對待六眼的,他早就看厭煩了的态度。這個怪劉海對他想生氣就生氣,想動手就動手,遊戲水平也不差,啊,還有,他的咒靈操術也挺好玩的。
總之,五條悟已經決定自己無聊的時候就找他玩了。
回到現在。
五條悟好像沒有感覺到自己的煩人,反而很無辜的問:“為什麼不理老子?”
“因為我要先整理好筆記。”
“這麼簡單的課程也要這樣認真嗎?”
“課程不難,但是我們應該要有學習的态度吧。”
“可是好無聊诶~”
“……”
“……”
澄澈的湖藍色貓眼在他的視線中放大。
“你怎麼不說話了?”
夏油傑愣了一下,然後無情的把湊的太近的臉推開。
他第一次見到這家夥的眼睛時就驚訝過,純淨又瑰麗的藍色像是天空和大海的某種延伸,無論誰看見了這雙六眼,都會發自内心的感歎一句‘美麗’吧。
不過對視久了就會有種靈魂都被看透的自脊背蔓延上來的涼意。
“不知道說什麼,還有,接課的輔助監督老師要來了,你該回自己位置上去了。”
“嘁。”他不屑撇嘴,沒動。
“我要看紙條寫回複了,五條君應該要在座位上才能看見我扔回去的紙團吧?”
這下五條悟回去坐好了。
不是夏油傑的錯覺,他好像真的掌握了一些這家夥的應對方法。
他打開一個紙團
‘好無聊,在寫什麼這麼認真?’
夏油傑想了想,在這行字下面寫了句‘整理夜蛾老師講到的一些知識點’
他打開第二個紙團
‘好無聊好無聊好無聊好無聊’
夏油傑:……
這讓他怎麼回。
但是五條悟催促的視線太強烈了,丸子頭少年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寫上‘其實我也覺得挺無聊的’
沒辦法了,說實話吧。
然後夏油傑把兩個紙條重新團好,頂着接課老師的視線,他面不改色的把紙團一起扔回五條悟的課桌上面。
輔助監督:夏油同學……你變了(哽咽)
教室這一邊。
在輔助監督走進教室繼續接着講課的時候,家入硝子總算想到了。
‘吃豬排蓋飯’
紙條上這麼寫着,修魚婵,修魚婵看不懂,她隻看懂了個吃。
‘?’
她回了個問号。
過了好一會兒,修魚婵打開她扔回來的紙團。
這下她看懂了一些,硝子在紙團上畫了一個碗,裡面有一粒粒象征米飯的點點點,上面是一條條的長方形物體東西,旁邊畫了個簡筆畫豬頭。
應該是豬肉制品之類的蓋飯吧……
餓了,什麼時候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