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的鼻子十分靈敏，也許因為父親是個吸血鬼的關系她的五感從小就比别人要靈上很多。

她踏進家門的一瞬間就聞到了稀薄的血腥味，即便他曾經用力擦拭也無法掩蓋。

“海倫？”尼格瑪舉着撬棍從密室出來，然後他幾乎是瞬間就丢掉撬棍把她摟入懷中。

“怎麼了？”她問道。

“多爾蒂說馬羅尼的人很快就會把你抓走。”他捧着她的臉仔細端詳着，“我已經用你的電腦聯系了你最常聯系的備注是S的人。”

海倫哇哦了一聲拿出自己的手機開機，她在任務中總會關掉手機，以免手機突然響起或是被人用手機定位擾亂她的計劃。

她看着手機上的三十幾個未接電話笑道：“你居然一人就打了十幾個。”

”我很擔心你。”他語氣聽起來有些委屈。

“我沒有怪你，立場互換我也會這麼做的。”海倫牽着他的手擡頭注視着他那雙鏡片下的眼睛，“多爾蒂的屍體處理幹淨了嗎。”

尼格瑪的瞳孔猛的收縮，他似乎有些緊張的看着海倫注視着她的表情。

“怎麼這個表情？”海倫歪着頭問道。

“你不會怪我吧。”他雙手交疊語速飛快的說道，“他是你的搭檔，如果突然消失會給你帶來很大的麻煩的。”

“不會有什麼麻煩的。”海倫笑道，“隻要把屍體處理幹淨。”

他點頭道：“我都處理幹淨了，沒有屍體就不會有案子，他偷偷潛入你家應該不會讓太多人看見，沒人會發現他是在這裡消失的。”

“但是還少了一步。”他突然咧嘴一笑，“人人都擁有且不能失去的血紅色，而當生命中最可貴的血紅色失去色彩，卻獨獨被它賦予藍色，What am I？”

“魯米諾試劑。”海倫歪着頭說道，“化學反應有時候很迷人，枯燥的公式能演變出世間萬物。”

海倫其實并不太在乎自己的屋子裡是否有死過人或是被分屍過，對她來說即便這玩意化成厲鬼她也不會懼怕分毫。

如果被發現被捕入獄對她來說也不過如此，她隻是單純的享受與尼格瑪一起思考的時光。

他們用化學反應徹底消除了屬于多爾蒂的最後一點痕迹。

如果是綱吉，他也許會覺得他們的所作所為太過殘忍，但是對海倫來說這一切都是多爾蒂罪有因得。

她給自己畫地為牢，人不犯她她不犯人，若是沒有必要的時候把人從自己的牢籠裡丢出去也未嘗不可。

馬羅尼走到她的面前要帶走她牢籠裡的金絲雀，所以他罪有應得。

多爾蒂踏進了牢籠惹怒了她的金絲雀，尼格瑪不是金絲雀，他是豺狼，所以他活該。

“馬羅尼的屍體需要一起處理嗎？”尼格瑪問道。

海倫搖頭道：“不必，當時放走了那麼多人，這種事情根本瞞不住，但是具體會發生什麼還得看法爾科内有什麼打算了。”

海倫話音剛落戈登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你殺了馬羅尼？”

“是，他用Ed的性命威脅我，所以我必須那麼做，你會逮捕我嗎？”海倫問道。

電話那頭的戈登給了肯定的回答。

“警官，你太正直了。”海倫輕聲笑到，“過剛易折，但是挺好的，希望能擁有保持這樣的初心。”

海倫啪的按掉了電話，電話對面的戈登捏着手機似乎猶豫了一下，換成他在那樣的情況下他也一定會做一樣的事情。

他依舊認為海倫是個善良的好姑娘，也依舊認為自己該行的正義之事就是自己的職責，但是偶爾正義也可以遲到一下。

他放下手機又在原地等了三十分鐘。

“我們要跑嗎？”尼格瑪問道。

海倫笑道：“不是我們，是我。”

尼格瑪瞬間就反駁道：“我也殺了人，我殺了多爾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