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名譽繼承者階層:如部會長官、國會議員、大法官、律師事務所代表等有名望家族的子女,他們雖不一定直接掌管企業,但借助家族背景,在社會上有較高的聲譽和地位。
4. 中産及以下階層:他們沒有顯赫的家族背景,大多數都是上流階級家族企業中的得力助手、高管,或是企業決策者身邊深受信任的人,近似“家臣”一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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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學校推行“椿生”計劃後,大力引進了平民中的優秀學子。校園内逐漸衍生出第五階級——社會關愛者群體,他們是像陳簇、張曉這樣通過自主招生考試,亦或是在某方面取得了突出成績被破格錄取的。
他們的家庭經濟條件相對一般,需要通過自身努力在精英雲集的環境下争取平等和尊嚴,也被戲稱為“自我奮鬥者”。
想到這,陳簇不禁冷哼一聲:“不讓我們坐在那兒,争對我們?”
沒想到的是,張曉無奈地搖搖頭:“不是,這是我們自願的,就像我們的教學樓也是和其他階層的人區分開來一樣。不過我倒不覺得有什麼不滿,反而覺得這是校方對我們的一種保護。畢竟我們的世界和他們的差異那麼大,兩者之間劃條界限,挺好的。”
“那我們這群人聚在一塊兒,是不是應該像動物一樣成群結隊,互相幫忙才方便生存?”
張曉打斷她的話,語氣嚴肅:“不,是選擇旁觀,當心惹火上身。”
陳簇下意識想要反駁。
“哐當——”,明亮的大廳突兀響起餐盤撞擊地面的刺耳聲音。
戴眼鏡的瘦弱男生不慎打翻了餐盤,油漬悲劇地飛濺到一個名叫唐珏的男生身上。
而唐珏屬于學校中的第三階層,父親是國會議員。
瘦弱男生站在剩飯殘渣面前一動也不敢動,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看到他的身軀正在小幅度顫抖。
“對不起,對不起。”他忙不疊鞠躬道歉。
被濺了一身油的唐珏,臉色鐵青,額頭爆起青筋,咬牙切齒道“好啊,我接受你的道歉。”
瘦弱男生聽到他的話,不敢置信地擡起了頭:“真的嗎?”
他冷笑了一聲:當然是,真的。”
然而還不等男生完全松了口氣,下一秒,唐珏的舉動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他一把鉗住對方的脖子,緊接着用力将其推向食堂角落的泔水桶。
這一系列動作快得驚人,頃刻間,空氣仿佛被凍結。
隻剩下瘦弱男生的臉被強行按到泔水桶上,面對撲面而來的惡臭殘渣味,發出的陣陣幹嘔聲。
陳簇和張曉瞠目結舌地對視着。
陳簇握緊拳頭,内心劇烈掙紮,但是很清楚自己連上前阻止的勇氣都沒有。
另一邊,唐珏終于放開瘦弱男生的脖子,還幫他理了理衣服:“我接受了你的道歉,但人犯了錯,總得付出點代價的吧,嗯?”
那個男生頭發上沾染了一些黏膩的污穢,似乎連站都站不穩了。
唐珏嫌惡地看了他一眼,帶着身後的幾個跟班大搖大擺走了。
路過垃圾桶時,唐珏毫不猶豫地将自己的名牌外套脫下,随意地丢棄在了垃圾桶内,那件外套的價值或許抵得上普通人家幾個月的生活費。
然而,沒有人打算去攙扶這個可憐的男生,大家都收回視線,繼續埋頭于自己的午餐,仿佛剛才的暴力事件從未發生。
陳簇看着這一幕,心中湧起一種強烈的自我厭棄感。
她痛恨自己沒有上前幫助那個男生,而是選擇成為了旁觀者。
很久以前,陳簇就意識到世界并不公平,而自己無力改變這一切,所以一直以來她都在積極地調整自己,主動去适應變化的世界。
但這個世界,它真的正常嗎?
她垂下頭,雙手無力地搭在膝蓋上。
張曉見她如此,寬慰到:“好了,這也不是你第一次看到了,怎麼還這麼感傷。”
然而,這句話剛出口,張曉自己也陷入了沉默,感覺說不下去了:“好吧,這種事情無論看見多少次,都還是讓人感到極度的心理不适。”
陳簇勉強扯了扯嘴角,試圖擠出一個笑容,但那頓本應美味的午餐,在她嘴裡早已變得索然無味。
*
回憶結束。
陳簇無聲地歎了口氣,正打算離開這座莊重的建築,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
很輕微,但還是被她給捕捉到了。
“誰?”她警覺地詢問,腳步遲疑了一下,還是朝聲音源頭的方向走去。
從大廳偏僻的一角,一個身影緩緩浮現,她舉起雙手示意友好:“别誤會,我隻是來這裡補覺的。剛剛看你太入神,所以就沒出聲打擾。”
陳簇不動聲色地打量着這個突然出現的女生,她皮膚白皙,穿着超短裙,一頭棕色長卷發披肩,眉眼間透露着甜美的氣質,無疑又是一位漂亮女生。
盡管陳簇不想和對方交流太多,但是聽見對方話裡提到“補覺”的字眼,不禁有些好奇:“你來這裡補覺?”
畢竟,陳簇剛才在大廳裡轉悠了半天,并未發現有什麼适合休息的地方。
女生微笑着确認了陳簇的疑問:“對,這裡安靜。”
陳簇這才發現她有一雙笑起來彎彎的月牙眼,不由得讓人心生好感。
女生的聲音再度響起:“我剛才遠遠瞧見你對着那些雕塑出神,仿佛能從它們身上解讀出無數的故事,我也是第一次看見有人這樣呢。”
陳簇被女生的話觸動,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嗯,每一尊雕像都承載着一段過去的時光,讓我感覺像是在參觀一座濃縮版的博物館。”
“這樣啊,看來你很喜歡曆史呢。”女生附和到,随即示意陳簇看向門外,“不過你看現在外面正在下太陽雨哎。”
陳簇順着女生手指的方向看去。
的确如其所言,不知何時雨水悄悄而至,與陽光交織在一起。
女生借機提議:“反正下雨了,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一樓也沒什麼休息的地方,不如我帶你去二樓坐坐?”
陳簇眼睛一亮,滿懷期待:“可以啊,不知道二樓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