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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倒帶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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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珏把陳簇帶回了家。

這個家當然不是他爸的盤踞地,而是他母親名下的房産,自她去世後,下人們都被遣散出去,平時也隻剩他一個人在這房子裡遊蕩、睡覺。

院子裡荒草叢生,爬山虎攀了半壁牆,遠看有一絲破敗枯寂。

進了門,唐珏徑直走到桌子旁倒水。

窗戶透進來的月光朦胧晦暗,水濺到杯底撞擊聲異常清晰。

好安靜。

陳簇拽着身上外套過長的袖子,站立在離他稍遠的一端。來到陌生環境的無措感将她包圍,未知、恐懼,乃至擔心自己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唐珏吞咽下水,思緒混亂飄忽,餘光瞥向形同木偶一動不動的陳簇,又快速收回視線,握住水杯的手微微發抖。一時沖動,頭腦發熱,他此時根本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麼要把她帶回來。

這是半個小時前的唐珏做出的決定,但現在他後悔了。他希望多喝些冷水能讓大腦變清醒一點,這裡可不是什麼失足少女收容所,大冷天一個有殘缺的小姑娘還要穿那麼單薄的裙子,掰腳趾頭也能想到八成是被當成禮物打包送人了。隻不過,陰差陽錯上錯車,這才湊巧被他碰見。

唐珏盤算着該把她送哪兒合适,他連隻狗都養不好,更别提養這一個大活人了,會痛會哭,雖然啞巴是挺讓人省心的,但那雙眼珠子看着就跟會說話似的。一路上瞅着他身上的外套,唐珏再笨也能察覺出對方冷了。

要不送警察局吧。

幾杯水下肚,唐珏打定主意,插着口袋轉過頭去找陳簇,卻發現對方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

眼皮子不禁跳了跳。

“小啞巴,你人呢?”他喊道。

“呀,别不說話。”此話一出,他便知自己又犯了蠢,呸了一口,心道麻煩,抓着扶手幾步并作一步跨了上去,怕她因為好奇,不打招呼先上樓。

“煩死了。”然而就在這時,唐珏脖頸一涼,摸了摸,“不對,哪來的冷風?”

他出門前明明把門窗都給關上了。

停下腳步,回頭看去,隻見客廳連通後院的門有道縫隙,紗簾随風飄起。

很明顯是有人出去了,唐珏快速下樓,跑過去拉開玻璃門,沿着外走廊找。

淺雪附在樹枝上,開出了一朵朵白色的小花。這樣的場景對他而言,司空見慣,沒什麼好看的。

陳簇聽到動靜,從角落裡跑了出來,她手上還舉着未燃盡的煙花棒——這本來是放在走廊上,旁邊還貼心地放置了打火機,像是在誘惑她來玩。

唐珏先看到了遠處星星點點的花火,然後是一個模糊的小人。

兩眼相對。

“你亂跑什麼?”唐珏略微急促的腳步踩在木闆上,像咚咚咚的心跳聲。

他如一塊巨大的陰影向陳簇頭上壓了下來。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根揮舞的煙花棒。

迸濺出的火星子撕扯開這片極具壓迫的陰影,逐漸浮現出幾個具象的字。

雖然一閃而過,隻停留了片刻,但仍舊依稀可辨。

「對不起」

還有火光背後燦爛如星的眸子,專注地盯着他。

唐珏眼皮子又開始不聽話地跳起來,心跟着漏跳了一拍。

“你在這幹嘛?”

陳簇把手中的煙花棒塞給他,他攥緊的手指很容易就被掰開,但滑稽的是,接過的那一瞬,煙花也徹底熄了。

唐珏把熄滅的煙花棒扔到走廊上,不甘心似的,用腳碾了幾下,嘴裡嘟囔着“切,小孩子才愛玩。”

但下一刻,當陳簇又将一根煙花棒遞來時,他還是誠實地接過了。

兩個人坐在走廊的木闆上,雙腿微微蕩,大團大團的雲在夜幕上緩慢挪動,但看起來卻并不吃力。

煙花棒點燃帶來的白煙和唐珏說話冒出的白氣交織在一起,彼此纏繞向上飄去。

平常,他絕對不是一個健談的人,但今晚卻意外地産生了傾訴欲,說了好多這段時間一直藏在心底的話,可能是因為對象是“啞巴”的關系,亂說話、說錯話也好,礙于生理的限制,對方也說不出去,隻能聽着。然後,和他一起守護他的秘密。

他談到了這棟房子,自然而然地,也提起了自己的母親。

“兩年前去世的……啊,原來有兩年了,時間過得好快。她很溫柔,是我見過最溫柔最有耐心的人,沒有人會比她更好。”

「你爸呢?」

唐珏忽地嘴角下撇,就着陳簇手中的煙花棒在空氣中畫了一個要嘔吐的表情。

“他公務繁忙,哪兒有空管我的閑事。椿州各處飛,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次面,對我媽也不上心,僞君子一個,沽名釣譽,眼裡在乎的都是很虛的東西。”沉默了會兒,唐珏話題一轉,推了推陳簇的肩膀,“喂,那你呢?”

「媽媽也…」寫到一半的時候,煙花棒斷了,陳簇重新點了一根。但風有些大,打火機啪地亮起火苗,轉眼間被吹滅。

唐珏雙手聚攏在點火口,挨近陳簇,想要把風給擋住,來來回回試了好幾遍,仍不肯換位置,在原地擺弄,帶着一意孤行的執拗。

終于,當火光在掌心成功綻放的時候,陳簇剩下的話被展露了出來。

「不在了」

唐珏沒想到,努力了這麼久的下半句竟然會是這個,他茫然地看了看陳簇,又看看半空中逐漸消失的字,喉嚨似乎被什麼堵住,刺痛又難受。

和他不同,陳簇的眼睛裡沒有思念,臉上是近乎麻木的坦然。

相同的境遇,截然不同的感受。就好像,雪原上兩個相隔甚遠的黑點,他們看見了彼此,卻無法擁抱。

一股難以捉摸的情緒從心底蔓延開來,唐珏捋了捋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倏地站起身:“起來,外面冷,我們回去了。”

***

自從陳簇來了之後,唐珏的睡眠時間也變得越來越規律。

唐珏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天還是亮的,要不然,依他颠三倒四的生物鐘,一般醒來都已經臨近傍晚。

照例去健身房練深蹲、硬拉、卧推等複合動作,完事後嚼着能量棒靠牆坐在地上,沒有着急去沖澡,他反而享受運動後身體悶熱黏膩的感覺。

伸個懶腰,唐珏站起來,向窗外眺望,卻發現一個在雪地裡撲騰的人影。他眯起眼睛貼着玻璃往外看,陳簇裹着厚重的棉襖和圍巾,正艱難地從雪地上爬起來,頭頂的積雪壓着樹枝不斷向下彎,她剛起身,又被天降的一捧雪砸得摔到地上。

“笨。”唐珏微微聳動着肩膀,強忍住笑聲。見她走進屋,才轉身下了樓。

陳簇鼻子被凍得微紅,邊走邊朝手心哈氣,臂彎處挂着冰美式和熱可可。

附近有家網紅咖啡店,她發現唐珏曾在社交賬号上發過,于是一大早上起來排隊給他買。住在别人家裡已經很不好意思,如果可以的話,她願意在自己能力範圍内多做些。

把東西放在桌子上,陳簇低頭将圍巾解開,頓時感覺後頸傳來濕熱的觸感,唐珏把冒着熱氣的頭靠在她肩上,半幹的短寸像野蠻生長的雜草一般紮人。

“你幹嘛去了啊。”

這是一種不自知的侵略。

有刹那,陳簇想起了謝昭,有潔癖,身上總是保持清爽幹燥,一款行走的空氣清新劑。

而唐珏就像小狗撒尿占地盤似的,家裡必須到處有他的味道,比如偶然出現在卧室櫃子裡的一隻兔子玩偶,一張灰撲撲的藍色毛毯。還有當陳簇洗完澡時,他總是試圖來弄髒她,就像現在。

具體說不上來這是一種什麼味道,不是煙,也不是酒,硬要說的話,可能是燒成灰燼的黑木炭,焦掉的橘子,夏日海水在烈日曝曬後的鹽粒。總之,是和冬天完全錯位的存在。

陳簇反手把冰美式塞到唐珏的懷裡,然後拿起熱可可躲得遠遠的。

唐珏不解地擡起頭,随即看清手中的東西,眼睛唰地變亮。

“你買給我的?專門買的?”

陳簇咬着吸管,謹慎地小幅度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案,唐珏眼睛彎起,緊緊抱住冰美式,拉過椅子坐到她旁邊,一臉“我果然沒看錯人”的感動樣,在旁邊絮絮叨叨說“今天的冰美式好好喝”“小啞巴,你前天做的蘋果烤餅真不錯,能不能再做一次?”“小啞巴,你看我衣服這裡有個破洞”巴拉巴拉。

每當這時,陳簇便覺得其實她也不欠唐珏什麼了,胡亂應付式地點頭,一杯熱可可很快被吸到見底。

然而就在這時。

“嘶——”陳簇捂住耳朵,吃痛地轉頭去看唐珏。他竟然咬了她一口!一大堆話堵在嗓子眼裡不能出來,她憋屈地瞪着唐珏。

“誰讓你不看着我。”唐珏一點沒有認錯的迹象,反而笑得恣睢乖張,伸手揉了揉陳簇的耳垂,沒有打耳洞,手感肉肉的。

“冰美式,明天再給我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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