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千鹭點點頭,又默默地把視線移回書信上。
白逸徵見狀不由得有些吃味:“妻主還記得趙岚湘?”
“不記得,”行千鹭淡淡地說道,“但是初次看到名字時,有種親切的感覺,跟見到連錦時一樣。”
白逸徵忍不住問道:“那我呢?妻主初次見到我什麼感覺?”
行千鹭目光閃了閃,沒有說話,白逸徵有些挫敗,他伸出手摟住行千鹭的腰,悶悶不樂地說道:“那妻主現在呢?對我什麼感覺?”
行千鹭哄他道:“自然也是親切的。”
白逸徵卻不滿:“要比她們倆更親切才行。”
行千鹭無奈:“好。”
白逸徵這才喜笑顔開。
容易生氣,但也算好哄,行千鹭暗暗思忖到,然後趁白逸徵不注意,将那一沓書信放入袖中。
白逸徵第二日要早朝,行千鹭便沒有在行府過夜,她知道,但凡她留下,白逸徵肯定也要留下的。
要回宮的時候,行千鹭的目光被一個小院子吸引住了,她拉拉白逸徵的袖子:“夫君,那是哪?”
白逸徵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是祠堂,妻主要去看看嗎?”
行千鹭點點頭,兩人來到祠堂門前。
行千鹭推了一下門,沒推開:“為何是鎖住的?”
“妻主說過祠堂一年隻在祭月節開三天,”白逸徵解釋道,“妻主要進嗎?裡面是行家的先輩們留下的東西。”
“既然如此,那就不進了。”行千鹭深深地望了一眼祠堂,雖然直覺裡面有很重要的東西,但是先祖定下的規矩,還是不要打破為好。
兩人離開走至行府門口,連錦已經等候在此,行千鹭上了馬車,掀起車簾,随口對連錦囑咐了一句:“行家就拜托你了。”
哪知連錦一臉震驚地看着她,有些受傷地說道:“家主不帶我一起走嗎?”
行千鹭聞言一愣,下意識地把目光移到白逸徵的身上。
白逸徵淡淡地開口道:“妻主想帶就帶,沒有人可以阻攔你。”
行千鹭看着滿臉期待的連錦,有些遲疑地說道:“那行家……”
“行家的事下面的人會處理好的。”連錦趕忙開口,生怕行千鹭不帶她一起。
“好吧,”行千鹭點點頭,“你上來吧。”
白逸徵挑挑眉,絲毫不意外,他就知道妻主對連錦會心軟,畢竟這可是她失憶了還有親切感的人啊,他酸溜溜地想着。
連錦進宮後接手了行千鹭的貼身事務,行千鹭因為那種親切的感覺,也縱容着她的靠近。
清晨,連錦看着打開的衣箧,眉頭皺起:“這就是陛下為家主準備的衣衫嗎?”
行千鹭拿着書的手一頓:“有什麼不對嗎?”
連錦看着衣箧裡五顔六色的衣裙,氣憤地說道:“當然不對,家主隻有出門才會選擇顔色比較豔麗的衣裙以示尊重,在家時一向喜歡素淨的衣衫,家主以前的衣箧裡,基本都是白衣或是青衣。”
行千鹭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鵝黃的衣裙,也沒什麼不自在的,便開口道:“都是小事。”
連錦依舊不滿,剛開口想說些什麼,司顔就來了。
“下官司顔見過安定王。”
行千鹭點點頭,自她醒後,司顔每日都來為她診脈,她熟練地伸出手腕,看着司顔纖細的手指輕輕搭了上來,良久才收回手。
連錦在旁神色緊張地問道:“如何?”
“脈象平穩,身體健康,并無不妥。”
“每日都是如此,也不必每日都來。”行千鹭收回手,淡淡地說道。
司顔有些無奈:“陛下吩咐,不敢不從。”
行千鹭看着司顔,想起剛醒來時的情景:“那日看司姑娘十分年輕,沒想到後來才得知,司姑娘已經是太醫令了,當真是年少有為啊。”
“安定王謬贊了,下官隻是有個好老師罷了。”
行千鹭挑眉:“老師?到底是什麼樣的高人能教出司姑娘?”
司顔歎了口氣,把之前被禇貴君下蠱一事悉數說與行千鹭聽。
“所以司姑娘當時解完蠱就跟着展神醫學醫術了?隻學了五年便能當上太醫令?那這位展大夫可真不愧是神醫之名。”行千鹭贊歎道。
司顔苦笑道:“說來慚愧,下官當時能當上這太醫令,也是取巧,依靠老師傳授的一個偏方,其實是勝之不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