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降谷零狀是惋惜地長歎一聲。
“隻可惜太矮了。”
“滾蛋。”
你露出半月眼。
“我明明比去年高了三公分。”
“可我跟hiro都至少比去年長高了五公分。”
你:“……”
艹,好氣。
“你不做作業嗎,枝和?”諸伏景光看你扔到沙發上沒準備碰的書包,問道。
“啊啦~”
一聽見「作業」這倆字,你立馬爬上身後的沙發,像個廢物一樣躺平。
“那麼簡單的作業做了簡直就是浪費我寶貴的時間。”
你說的理直氣壯,你的景光媽媽露出了不贊同的眼神。
“老師上課時說了,那作業後天必須交。”
“吃太飽了,讓我休息一下嘛?”
你熟練地跟人撒嬌。
“你們先寫,不用管我啦,等我睡一覺起來我就立馬開始寫!”
瘋了吧瘋了吧,誰要寫那無聊的作業啊?
反正不會是你。
你說完就立馬閉上眼翻了身背對他們,生怕他倆把你拽起來寫作業。
——
屋子裡安靜了片刻。
你聽見輕微的動靜,有人從旁邊拿起了什麼,走到你身前。
“起碼蓋一蓋啊。”
然後一件薄外套搭到你身上,上面還有陽光的味道。
哦,是常常口是心非的零醬,口嫌體正直。
緊接着,一隻不算寬大的手小心翼翼地托起你後腦勺,将一個軟枕塞到你的腦袋下。
“……”
你好像前幾天找借口時,說自己不停轉動脖子的原因是落枕了來着?
跟傲嬌别扭的降谷零不同,諸伏景光對一個人的關心像春雨一樣,潤物細無聲,是不經意間滲入到你的生活。對方總會在發現你身上受傷時,像對待易碎品一般溫溫柔柔地幫你上藥,還擔心弄疼了你,小心地吹氣——你敢肯定皮糙肉厚的降谷零受傷時絕對沒有這份待遇——每次都讓你即不想讓對方發現你的傷情,又想要感受這樣的關照。
是兩個笨蛋呐。
随随便便就會對一個毫不知根知底的人獻出愛心……
還好你不算是壞人。
你聽着筆尖與紙張摩擦的沙沙聲,逐漸陷入平靜的夢境。
……
深夜,你聽見客廳裡細微的聲響。
你瞬間睜開眼,面無表情地仰望蒼白天花闆盯了幾秒,才翻身從床底下摸出根棒球棍下床,屏住呼吸,你将自己藏在了門闆後,靜靜地等待意外來客的到來。
你仔細地聽,從腳步聲可以判斷外面有兩個人。
這很正常。
隻來一人才是反常。
你又是試圖從腳步的輕重中判斷對方手裡是否持有熱武器。如果是,那可能要麻煩了,你還沒有把握能在奪下一人槍的同時,讓另一個人開不了槍——你一點也不想在明天的報紙上看到關于你所住地方有槍聲的新聞。
不僅是怕麻煩,還怕那兩個對你周圍發生的任何事情都異常靈敏的人追問情況。
你聽到腳步聲到了你的門口。
要進來了嗎?
也不知道等會兒能不能盡量不弄髒地闆。
你不合時宜地想到,那個關愛你生活的少年在拿到你家鑰匙後,會每周過來幫你簡單打掃衛生。還好用來拖地的是普通水,而不是魯米諾試劑,不然拿光一照,你家的痕迹肯定很瘆人。
門外沒了動靜。
你在安靜得可怕的空氣中察覺到幾絲詭異。
……等等。
後背被一陣涼風吹過。
你突然發現,
你好像漏了什麼——
直到感受到一個冰涼的槍口怼在你腦門上,你才幽幽地感歎了一句。
這回還是疏忽了啊。
……
淩晨兩點三十二分
冒煙的槍口,你倒在地上,眼睛被鮮血糊住,大腦最後所剩的意識讓你聽到其中兩個正在抱怨“不說是個有代号的叛徒嗎”“這任務也簡單了吧”“一個小屁孩而已,至于派三個人嗎”之類的話。
是啊。
就這樣結束,也太不好玩了吧?
背對你倒在地上的屍體的三人,誰也沒能注意到你嘴角瘋狂揚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