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過。
周六的宿舍裡都沒什麼人,大家都在為畢業做準備。
然而,尚未認真思考過未來去向,近段時間手頭裡也沒什麼工作的你在這樣忙碌的氛圍裡就顯得很是清閑,此時就無所事事地躺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玩着手裡前兩天學校組織公益活動時免費贈送的彩虹小風車。
玩了會兒你就覺得沒勁,頭一歪,拖着長調,百無聊賴地問另一個人:
“呐呐,松田是跑到另一半球買東西了嗎,怎麼還沒回來?”
正在複習課本的萩原研二沒有擡頭。
“小陣平剛發消息說他那邊的公交車壞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已經閑得長草的你一聽,立馬從沙發上跳起來自告奮勇:
“我去接吧!”
對方這才擡起頭看你,臉上寫滿了不放心。
“小枝和的車已經修好了?”
而你已經興沖沖地發短信跟人要地址,邊打字邊回複:
“那是當然啦,都送去兩個月了,再不修好那家店也該倒閉了。喔,他就在我們之前去過的米花百貨商店,我出門啦!”
萩原研二見你跟脫缰的野馬一樣拿起外套往外沖,隻好叮囑道:“好吧,那你開車慢點。”
“知道啦!”
——
等你開車漂到離目的地還有一個十字路口的地方時,發現前面路口處停了幾輛警車,路也被警戒線給攔住了。
松田陣平的電話在這時也打了過來。
“喂,哪呢?”
“到路口了,前面被攔住進不去。”
“我知道,你車停哪了?”
你放下車窗,探頭往外看,很快就眼尖發現遠處人行道上的一個黑色身影,正一手提購物袋一手拿電話,邊走邊四處望。
“朝前看,松田。”
你邊說邊揮手。
對方很快也看到了你,挂掉電話,邁着長腿朝你這邊走來。
你下車打開後備箱,騰出了放置購物袋的空當。
松田陣平過來把剛買的東西放進去,順手關上後備箱,看着被拉了警戒線的前方跟你說:
“可能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了。”
你鎖了車後跟上他腳步。
“怎麼了,又遇上案子了?”
對于這情況你早就熟門熟路了,畢竟降谷零和伊達航之前逛個商場都能遇到持槍歹徒,萩原研二與諸伏景光去小賣部買口香糖也能碰上搶劫犯。這當然隻是衆多事迹中的一部分,你曾經一度懷疑他們之中至少有兩人身上具有吸引案件的體質。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他們遲早是警察,這體質對他們而言說不定也不算壞事。
“是啊。”
松田陣平跟守在警戒線旁邊的年輕警察打了招呼後,帶你翻過黃線往裡走,邊走邊個你說,“這次是一起惡性殺人案,據說一個月前還發生了類似案件,八成是同一人所為。兇手剛剛在裡面行兇,我是現場第一目擊證人,警方已經第一時間封鎖百貨商店,不讓任何人離開,剩下的就差偵破案情,把藏在人群中的兇手揪出來。”
“那你怎麼能出來?”
“因為我在法醫推斷出死亡時間後洗清了嫌疑。順便,負責這次案件的警官認識我,他需要我的幫助。”
“啊嘞,難道又是那位胖胖的警官?”
“往前走吧,搜查一課的目暮十三警官就在那裡。”
松田陣平拉開百貨商店一樓的玻璃門,讓你先進去。
你走到了前面,就聽卷發青年在你背後小聲嘟囔:
“也真是搞不懂,為什麼這群人還能夠讓嫌疑犯在外面溜達一個月?”
是啊,你也搞不懂,就這辦事效率,難怪東京總是案件頻發。
不過你可沒有對方那樣在警察堆裡堂而皇之的吐槽人家辦事效率低下的本事,你隻是向後退了退,湊到卷發同期耳邊,也跟着用小音量說話:
“所以嘛,這個世界需要你呀,聰明又能幹的松田警官~”這個稀爛得一塌糊塗的世界啊。
對方聽了你的話後輕聲笑了,什麼也沒說,伸手揉了把你腦袋,然後走近前方圍成一圈的人群,重新加入到焦灼的争論中。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你都沒幹啥正事,到處走走逛逛,在發現有小警官需要幫忙時就順便搭把手,收獲到幾聲感激的“謝謝”。
百貨商場的監控攝像很快就被清查幹淨了,洗清嫌疑的顧客也都陸續離開。可是安裝在案發現場過道上的攝像頭恰好在今天壞掉了——你對這個「恰好」持懷疑态度——于是立馬就篩選出了在案發時間内沒有出現在監控錄像中的五個人。
很好,那麼接下來的五選一就要靠認真負責的警察先生們以及你腦力出衆的同期了。
你跟旁邊的小警官并排站一起,一起默默圍觀前方正在進行、以你的同期為中心的推理現場。
不過有件你琢磨過卻沒琢磨出個所以然的事,那就是當你第一次聽說這個叫「目暮十三」的警察時,總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
這種熟悉感跟聽到「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時的不一樣。後者你可以很肯定是從他人的口中聽說過,而前者,你卻仿佛是親眼見到過。
就很離譜。
總不會是你之前閑來無事去翻警視廳在職警察檔案時記住的吧?你也實在沒覺得這位警官有哪點能給你留下深刻印象呀,難不成是他那大肚子?
也不可能吧,警察檔案上的證件照都隻拍到了胸以上的地方……
——
“這次的案件有難度嗎?”
你輕手輕腳地湊到正在思考的人身邊。
對方正凝神盯着五個嫌疑人中的一人。你順着視線看去,發現被松田陣平盯上的那人在其他或焦慮或迷茫或煩躁的四人當中顯得格外神态自若,像很坦然自己和這是無關。
“就是他嗎?”你小聲問。
松田陣平将你的腦袋扭回來。
“别急,心浮氣躁乃是大忌。”
“噫,我以為你隻有在拆彈時才會這麼說。”
“用在平時也是個真理。”
他說這話時神态自若,沒半點遇上難題的感覺。
得,看來松田警官已經胸有成竹了。
你也就不再問,又十分自覺地退回到角落,當個安安靜靜的觀賞盆栽。
最後,松田陣平通過死者衣服上的毛線球鎖定兇手身份。
你聽了他的推理全場後都為兇手的腦洞感到歎為觀止,其他人也都在結束時恍然大悟地驚歎“搜噶”。
目暮十三警官看着犯人被抓走,笑呵呵地拍了拍比自己高出至少一個頭的年輕人肩膀。
“真是辛苦你了,松田老弟。”
哦對了,這位警官還有一個見誰都叫老弟的毛病。
你在心裡吐槽,聽到松田陣平極其敷衍地說了句“還好還好”。
剛剛成功捉拿犯人的目暮警官還在用感慨萬分的語氣說:
“之前也有工藤君偶爾會出面為我們的工作提供幫助,也是幫我們解決了不少麻煩啊。”
“工藤君?”
一直在旁邊默默無聞的你突然出聲。
“哦,就是工藤優作,一位推理小說家,挺有名的,你們應該也聽說過。”
“……等等,他是不是還有個兒子?”是不是叫什麼滾筒洗衣機……
“晉川老弟知道?對,工藤君的兒子叫工藤新一,之前在案發現場見到過一面,那孩子真的是完全繼承了他父親優秀的推理能力呀……”
目暮十三還在說着,可你隻覺得你的大腦可能有些缺氧,就要短路了,肺腔裡的氣也快不夠你用,眼前的景象也開始變得魔幻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目暮警官,毛利先生今天怎麼沒有來現場?”一旁的小警察插嘴詢問道。
“……什麼毛利?”
還有個毛利???
你臉部肌肉的抽搐都已經不足夠支持你做多餘表情。
旁邊的松田陣平一臉奇怪地看你。
“當然是毛利小五郎前輩,不記得了?鬼冢教官經常拿這位毛利前輩的例子教育降谷,讓那家夥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對自己的槍法太驕傲。”
??????
“哦,他啊,他說是去看他女兒學校的校慶表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