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能不能不殺我?”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夜晚降臨後,你最常做的事情是從高處俯視整個日本東京。
偶爾是站在一面透亮的玻璃窗之後,偶爾是趴在月朗星稀的天台之上,偶爾也會立在高聳的東京鐵塔的一根鐵梁那,低頭的時候,會想想自己要是從那一隻腳邁出去了,會不會就能直接宣告遊戲結束。
但也隻是想想。
你身後總有個聒噪的聲音将你發散的思緒拉回來,催促着你解決眼下的正事,譬如現在——
“能不能别殺我?”
背後男人小心又惶恐的聲音,将你的注意力從落地窗外燈火輝煌的城市夜景拉扯回來。你眯着眼打了個哈欠,轉過身,将百無聊賴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哦?理由呢?”
“我我我,我有錢,我有錢啊!”
跪在地上的男人撲上前爬了幾步,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你的褲腳。
“拜托了,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你要多少錢我都能給!”
面對對方的苦苦哀求,你向後退了半步,輕松地掙開那隻拽住你褲腳的肥手。
你蹲下身,與對方達成相對平視的角度,用一副凡事好商量的口吻,态度友好地跟他說:
“你問的這個問題可真有意思。”
“我已經嘗遍了除爆炸外的所有死法,不過我想你應該也不會想嘗試這個。”
“我為你選的可是最無痛死法,保效保率。”
“以上隻有一句真話,請問是哪句呢?答對了我就放過你。”
你說完上面的話,就笑眯眯地等待對方的答案,俨然一副公平公正的模樣。
“這,這……”
男人顯然沒想到你玩這出,一臉為難詫異,又帶着點劫後餘生的慶幸。你注意到他瑟瑟發抖的目光落到了你身後,好似從落地窗的倒影上飛快确認什麼後又立馬收回視線,重新用一雙充滿害怕情緒的眼睛看向你。
你早就習慣了這種眼神,你被它看了太多次。
“是……第一句?”
他的聲音裡有着希冀,以及對死裡逃生的渴望。可你卻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啧,真可惜,回答錯誤。”
在對方驚恐眼神的注視下,你直起身,慢悠悠地向後伸手,從背後的刀鞘中拔出兩把長刀。
你握着刀柄,又重新擡起頭。
男人已經開始手腳并用,瘋了般地四處逃串。
你并不在意對方的節節後退,隻是簡單活動了下頸脖,才一步步走向已經縮到牆角退無可退的男人。
“這麼簡單的題也能答錯,那隻能說聲抱歉咯,金森社長。”
“不過我可以向您保證,一定速戰速決,為您帶來無痛服務,是不是很周到呀?”
你手中的武士刀在奢華水晶吊燈下泛起了寒光。
……
“都說了任務結束就跟我發消息,能不能别總讓我特意跑上來一趟?”
細長的高跟鞋跟踩在大理石地闆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女人的抱怨聲也跟着傳了進來。
“你在做什麼?”
你收回手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摘下手上的手套,回望對方時,随意道:“看不出來嗎?行善事在啊。”
貝爾摩德看了眼地上被合上眼睛的屍體,皺了皺眉。
“别做多餘事。”
你無所謂地聳肩,跟着對方往外走。
坐上車後,你将背在背上的兩把刀扔到後座。
“哎呀,這次的兩把改良武士刀果然還是不太順手。雖然長得不錯,但手感和鋒利度都不夠格,還很重,怎麼都沒上次的那把劍好使。”
貝爾摩德發動汽車時側頭看了你一眼。